回到家里,手指肿了个大包,红的和大萝卜似的,林妈妈心疼得直掉眼泪,捧着宝贝儿子的手吹气儿,小心翼翼地抹药膏:“怎么整的啊你,关车门也不知道小心点,痛不痛啊?妈妈帮你揉揉。”
林老头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小孩子就是被你这么惯的!惯得他一身懒肉啥也不会!你看看人家萧典,二十七岁,比你才大两年,人家什么事情都做得好,又懂礼貌,尊老爱幼的,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像话吗你?!”
林灼阳听得心里直泛酸,打小他爸就爱拿他和别的孩子比较,比开口说话的年龄,比学会走路的年龄,比小学成绩,比初中班级,比高中排名,比大学批次……操,甚至连女朋友的长相都要比。
小孩子笨,本来吧,算术题问了老师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懂,看着老师失望的眼神,林灼阳就已经够难过够自卑的了,背着小书包回家,老爹却还要拎着他辛辛苦苦做完的作业戳着鼻子骂他:“又是个c,你看看人家余小豆!书都不怎么看,回回考试分数比你高!”
林灼阳委屈了,难道他认真换来的一个c,还不如余小豆一边看黑猫警长一边胡乱写的作业来得宝贵吗?所有的努力都像被父亲揉成一团又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经商的林爸爸就连孩子的成绩,都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了,市侩得可以。
小孩子经不起骂,皱着圆滚滚的小脸夺过了本子,哭着跑回了房间。身后是父亲的怒骂和母亲的劝慰声。
反正就是这样,几次下来,林灼阳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努力的必要了,反正永远都是要比的,超过了余小豆,就拎去和其他同学比,永远比不完。林灼阳少爷终于死心塌地抄起了作业,再也不认真学习了。
如今的林灼阳已经成人了,虽然不会再因为父亲这一句比较而大哭大闹,可他的心里终归还是疙瘩难解,加上今天心情又不好,一听老爹居然要自己和“夹了自己手指头偷亲自己衣冠禽兽”的萧典比照,没来由的一股怒火就蹿了上来。
“得!我就不如他,我最不如他的地方就是装b装得没那孙子彻底!”林灼阳蓦地站起来,膝盖上的药箱打翻了,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林灼阳捧着他火辣辣痛的手指,跨过那些药罐,铁青着脸回到了自己房间,也学着萧典恶狠狠地摔起了门。
操,老子傻缺也是罪吗?
小公子顺着房门滑坐下来,委委屈屈地在地上缩成一团,听着身后二十多年未变的怒骂和劝架声,他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滚下了腮帮,喉咙涩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小公子忧伤地吹着鼻涕泡的时候,该死的手机铃响了,林灼阳摸摸索索把它掏出来一看,差点没气死过去——狗屁,又是那萧典打过来的。
不接!
林灼阳把它摁掉了。
可是过了没几分钟,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起来,林灼阳恼羞成怒地接过来,没等萧典开口就怒吼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他妈的没交代清楚赶紧说!!老子现在正在夜店忙着扒小姐的衣服呢!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