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陆安平许给他高额报酬,请他帮忙接洽时,他就准备将计就计,将那批货的消息秘密报给云南禁毒总厅的人。
一方面,他是真不能忍受这种事情,另一方面,他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他想啊,要是她被通缉了,回不去了,就那样和他一辈子呆在外面也是好的。以她那性子,肯定会时时刻刻把他当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他没有考虑过意外。如果出了意外,陆安平和那批货顺利过境呢——
这些日子,段梵每每想起,都觉得后背一阵冷汗。
他那时候,脑子是被门踹了吧?
泄愤般将燃尽的烟踩在脚底,段梵抬头看了看云蒸霞蔚的天空,不觉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
沈泽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第49章
西城区和东城区,这两个区域如果非要形象地概述,可以用鸭绿江这边的中国和那边的朝鲜来比较。
同样是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发展却是天地之差。
又比如苏北和苏南,隔江而望,同属一省,经济水平却是天壤之别。
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诧异?
历史太过复杂,后来人不愿去考究,但同样相似的是横亘在两个城区间的一条长河。河不大宽,只有千米距离,江岸边有不少停泊的轮渡。
以前也有人提出在两个城区之间建立一座大桥,但是很快就被西城区的人抗议否决了。理由也很简单,他们不想时刻面对着东城区那帮贫民大老粗强酸样儿。
这条河,大概更多的是资本制度对于穷富差距的极端体现吧。
段丰原本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到这来的,但是就在离开马场的时候,段梵过来,无意和他提了一句:“我听说河中央有座岛,风景不错。”
段梵是京城来的,正儿八经的皇城根底下的太子爷,听说和一个女娃娃合伙经营了一家石材公司。但是段丰知道,这位主在国内还有不少硬性产业,身家丰厚。
以前段丰年轻时候去过北京城招商,可一圈转下来,那些四九城里的子弟富豪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压根不理睬人。
段丰气愤之余,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大冬天的,他一个人坐在胡同里的槐树下喝闷酒。恰巧他有个老同学考上了华大的某分院,学装备的,常在研究院大院里进出。
那天晚上乘着车路过,车灯亮地老大,不大的胡同还一路打着远光,姿态嚣张地不得了。段丰看着这车从身边开过,快进空司的门了,两边卫兵齐齐敬礼,心里就不对付了,猛地摔了个酒瓶。
他心里想,又是哪个二世祖出来晃悠。
谁知那车兜兜转转地又折返回来,在他面前停下,唬得段丰心里也有点发紧,想着是不是刚才耍横的样子被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
这是人家的地盘,他还真不敢和家里一样托大。
段丰这人,典型的欺软怕硬,你要给他面子退让了,他能马上蹬鼻子上脸,你要半步不退、摆出姿态来,他马上就怂了。
用段白的话说,他这个三弟啊,就是根墙头草,贱骨头。
车门在他面前打开,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