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咬了一口包子:“我说得没错吧?我妈要是开个私房菜馆,绝对宾客盈门。”袁渊一直觉得,他爸在换了肾之后还能支持这么多年,是离不开他妈的精心照顾的。
袁妈笑着说:“袁渊就爱开玩笑,我这辈子也就只给他和他爸做饭了。”
“师兄的厨艺都是跟伯母学的吧?他做的饭也特别好吃。”
袁妈看着儿子:“他是自学成才的,他上初中那会儿,他爸就病了,我经常在医院照顾他,袁渊就自己回来弄饭吃,有时候还给我们送饭,这孩子在厨艺上也很有天赋,做几次就很有样子了。那时候真是辛苦他了。”袁妈说到这里,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袁渊大口大口吃着烫干丝,等咽下去才说:“其实做饭是基本技能,会做挺好的,自己不会挨饿,想吃什么不用求人。”
顾予任看一眼袁渊,没有做声。
吃了饭,袁渊领着顾予任参观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除了床和衣柜,剩下的就是书,书架书桌上都摆满了书,文学的、艺术的、历史的、理论的、社会的等等,品类丰富,摆得整整齐齐,擦得一尘不染,可见袁渊的整洁遗传自袁妈妈。
袁渊拍着床上松软的被子说:“条件比较艰苦,将就一下,也住不了两天。”
“挺好的。”顾予任拿起桌上的一本《故事》翻了翻,又看到一本插着书签的《资治通鉴》,“师兄,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差不多。这些书都是我爸的,他送给我了。”袁渊走到窗边,“雨已经停了,我领你上运河看看去?”
“好。”顾予任欣然应允。
顾予任去看了袁渊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小时常爬的运河堤、常看的芦苇荡、常坐的渡轮、常登的镇国寺塔,还去看了那引人浮想联翩的高邮悬湖。天上的乌云被大风吹开一道豁口,阳光从豁口洒下,落在浩荡的水面上,金光跳跃,遐思无限。
袁渊的兴致很高,还想领他去文游台转转,但是身体明显很疲惫了,坐在车上,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顾予任说:“师兄,咱们不去文游台了,下次再去,你回去睡一觉吧。”
袁渊用手掩着嘴:“不用,我不累。”
“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去看电影,我们包场,让咱爸咱妈痛痛快快地看。”顾予任笑着说。
“不用那么浪费吧?”袁渊心想,自己的电影,干嘛要多给人赚钱啊,反正一个人也就只能坐一个位子。
“咱爸身体不好,人多嘈杂,包场人少点,空气都好一点。”顾予任说。
袁渊扭头看着顾予任,心里五味杂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和家人这么好呢?这真不能不让他多想啊,但是他又不能多想。
回到家,吃过午饭,袁渊被赶去睡午觉了,袁爸也去休息了。袁妈一边织一件安浅灰色的毛衣,一边陪着顾予任聊天,袁妈的手很巧,织出来针脚均匀绵密,花纹就跟外头买的一样漂亮:“这是给袁渊织的毛衣,都说两年了,帮别人织了好多,就是没抽出空来给他织,说起来真是有愧于儿子。”
顾予任说:“伯母帮人做代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