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了起来,热情程度连当初在他家小区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恐怕都要自愧不如。
陆羽暂时没空管他,监督他修炼的人就成了樊叔。
樊叔虽不会剑法,但长年跟在陆羽身边耳融目染,纸上谈兵地教导下夏眠这种小菜鸟还是没有问题的。每当夏眠有哪个动作不曾做对,樊叔便一点点把他的姿势摆正,然后再在他身上拍上一张定身符,过个一两个时辰才把夏眠放下来。
——跟小学的时候写错了字,老师罚抄写一百遍差不多,樊叔的教学方法还是很传统的,大概……
十来天下来,夏眠觉得,他的腿已经不是他以前的腿了,他的胳膊不是他以前的胳膊了,他的腰大肌也不再是他以前的腰大肌了——虽然没感觉到自己有太多进境,但夏眠对自己上擂台的信心还是高了不少,至少他这耐操度跟以前不能同日而语啊!
这么惨兮兮地咬牙熬到了品剑大会开始的时候,夏眠上台时顿时就把什么紧张、恐惧、忧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终于要解脱了,有木有,有木有!
于是玄寂和尚看到的,就是一个容光焕发、充满斗志、毫不怯场的夏眠少年。
“闻名不如见面。”玄寂双手合十,唱了句佛号,微笑道:“夏眠小友果然称得上一句少年英雄。”
这和尚身高八尺,微微有些发胖,加之笑容可掬,看上去倒像是一尊和蔼可亲的弥勒佛。
夏眠对他颇有好感,立刻回礼,谦虚地回答道:“不敢不敢,前辈谬赞了。”
玄寂继续微笑:“夏眠小友,你我算来其实平辈,而且我今年方是舞勺之年,你可直呼我法名。”
……舞勺之年?
作为一个可耻的古文文盲,夏眠愣愣地琢磨起这个词来。
似乎看出他的迷茫,玄寂贴心地补充道:“十五岁。”
夏眠:……
大叔,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你是吃金坷垃长大得吗发育得这么超前?!
看他们两人站在擂台上交流感情却久久不动手,吴振轩忍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扯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两个小娃娃废什么话,直接打不就是了?”
擂台凭空悬于流云、紫旭二峰之间,看台便修建在紫旭峰万仞山壁之上。流云峰崖顶则有一瀑布若九天之水奔泻而下,自擂台后侧穿过,直直落入底下的寒潭之中,激起千丈水花,像是一场在倒转的天地间倾盆而下的疾雨,壮观得像是要将一切压垮,却偏偏又无声无息,使得一切宛如幻境。
在场众人都自恃身份,不会大声喧哗,会场虽不至于安静到针落可闻,但也足够让别人听见吴振轩不满的嘟囔。
张梦云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像你这样的粗人,不管是茶还是旁的什么,都从不懂细品只会牛饮,真是可叹。”
见这两人又要掐起来,潘杰立刻打了圆场,扯开话题道:“我听闻神音寺的玄寂悟性非凡,小小年纪便已入了旋照,阿眠必是与他惺惺相惜,这才说了许多话。”
“阿弥陀佛,夏眠的事贫僧也有耳闻。”一个看着四十岁上下、身穿金色袈裟的和尚目光一闪,搭话道:“听说他以一人之力拖住了魔域四大护法之一的卫天?”
潘杰道:“确有此事,不想连普广大师都知道了,但阿眠到底只有筑基的修为,比不得玄寂,那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