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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眼,他是挺享受众星拱月的,赵自倒不自在了。

“秋哥,你要不到这边来坐,那几桌都盯着你呢。”

“盯呗,能少块肉?”秋言少恨不得在椅子上扭两下才好,他内心泛滥着八卦的火花,这会吴树正在楼上死睡,他就跟一块烧成几千度的热铁碰着水了似的,两眼放光地看着赵自,“弟弟,来,你先别做那个什么茶。”

赵自心里古怪,老老实实地停下手里的活,一扭头,就被蹲在椅子上的秋言少伸手拖住了两边的腮帮子,一张脸被捧得严严实实,脸颊上的肉都快挤得跟鼻尖齐平了。

秋言少又捏了捏赵自的脸,万分满足,兀自叹息:“哎呀呀,原来是这一款……没想到……没想到……”

赵自挣开,差点没给秋言少一拳,他恼火地转身做好一杯茶,塑封都没做就扔了过去:“喝吧,醒酒!”

手里拿着另一杯,顺着楼梯上二楼。

吴树睡得沉闷,连赵自上来送水给他都不知道,他迷迷糊糊正做着美梦,梦里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扒拉掉身上碍事的衣服,赵自伏在床上,光着,白嫩嫩韧劲十足的腰被他捉在手里,扭着头看他,裤子脱掉大半,一只裤腿还挂在脚上没来得及脱下,他扯开那两条长腿,给自己占了个绝佳的位置,身下那根抹上一层润滑剂,尽根没入……那滋味该是紧的、热的、缠绕又剥离、缠绵又悱恻……带点酸痛、麻痒,心跳加剧,气血沸腾,呼吸不畅,就像胸口梗着块石头,又被扔进池塘……赵自在呻吟,哭腔渐渐明显,他转过脸来,一双眼睛盛着水汽,瘪嘴唉唉求饶:“吴哥……”

真是忍不了了,吴树伸手抓住那张脸,按在床上狠狠咬上那两瓣嘴唇,一股铁锈味从牙缝里传来,他探出舌头,找到另一条无处躲藏的舌肉,没来得及品尝甘甜,吴树脑海里传来砰地一声,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他脑子胀痛,眼前跟马赛克似的冒出黑白星星,白垩纪恐龙灭绝的景象大约如此,隐约间听见杂乱的乒乓声,接着又一阵脚步。

“我的妈呀……”这声音他认识,是秋言少。

10

再后来的事吴树便记不太清了。

醒来时他正躺在省附一医院的观察室,头晕得比被刀背砸脑袋的鲢鱼更甚,观察室的灯就跟蹦迪的彩色旋转舞灯一样,秋言少一张漂漂亮亮的脸愣是扭曲成一朵菊花。

“又来……”吴树狠狠眨了几次眼,没忍住喉咙里翻上来的恶心,话没说完就吐起来。

秋言少一直在这儿待着,吴树这么折腾过几轮,没等他开吐盆子就摆上了,吴树胃里早不剩什么,他干呕了一会,攀着秋言少的伸过来的胳膊险些没摔下来,吐完了,漱个口,接着倒回床上挺尸。

“欸我说树哥,赵自这小子挺猛的啊。”

“嗯,我是脑震荡,”吴树说得慢,一字一顿,“没失忆……拳头够硬。”

“他还拿板凳砸了。”秋言少补充,“就你放床头的小马扎,我要没去,他估计得给你开个瓢。”

“给老子……滚。”

“我就——不,起来打——我呀。”秋言少吐舌头做鬼脸,学着吴树慢吞吞的调子,起来拧了张热毛巾,擦掉吴树脸上的汗,“这几天去我那儿歇着吧,医生说后遗症得一周。”

“唔……”吴树哼了一声,头晕得不行,“我这打的什么。”

“脱水补液。”秋言少坐下了。

“什么时候——”

“打完了就回去。”

秋言少找护士台借了辆轮椅,把吴树推到急诊楼的台阶前,驻好轮椅,一路小跑着去把车开过来,再把一百五十多斤浑身无力的吴老板搬运上车,几分钟折腾下来衬衣后背就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