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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律师,你们这一行是不是得有证件。”

“怀疑真假,你可以去司法局查。”

魏长河走后,吴树还沉浸在中彩票一般的不真实感中,他摸出手机给秋言少打去电话,一边报平安,一边把这事说了个大概。

“就这么简单?签个字就完事了?”

“对,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坑?”

“我也觉得像。”秋言少那边叮叮乓乓的响。

“你干嘛呢?”吴树问。

“你的赵自小朋友生气了,我过来给他顶班。”

“你没上班?”

“加班挪休,回来了请我吃饭,你这儿怎么这么忙。”

“那是你去了,我这小庙这么多帅哥,生意能不好。”

“嘿嘿那是。”

葬礼吴树不是头回参加,他母亲去世早,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后来不知道是自己抽风还是欠债被人坑,半夜溜了冰还飙车,一头撞上桥墩。

那时候北麓林才开始动迁,挖掘机从中和门开始动土,挖一片迁一片,距离吴树家那幢私宅还有一两百米,那是他外公留下的老房子,当初住的新房早被他爸败光了。没人签合同,拆迁款就下不来,他一个小孩拿着父亲的死亡证明和身份证去银行取钱,卡里才一千出头,火化都不够,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钱给车买保险。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好像是社区捐款吧,大家五块十块地凑了个丧葬费。

为了这次葬礼,吴树专门带了一套黑西服,这是他毕业答辩的时候买的,难得这些年过去身材还未走样,他刮完胡子,折腾了一下发型,把昨天一式两份的文件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才出门。

计程车载着他从酒店一直开到郊外的火葬场,这里的小车排满长龙,到了这里才惊觉生命之脆弱。

葬礼很简单,与吴树的猜想相比,甚至是过于简单了些,和那动辄十几万的大手笔丝毫不符。

火葬场里有遗体瞻仰室,叫吊唁厅,很小的一间屋,室内连地板都没有铺设,四壁是水泥,四五米高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大灯,沈东杭的棺木放在屋子正中的一台推车上,所有前来的亲属好友一人发了一支菊花,排成一列队,依次进去,把花放进棺材里,大家当然是沉痛的,有人啜泣、有人抹眼泪,有人哭丧着脸,也有人嚎啕大哭外加念念有词,这份沉痛吴树无从感知,他跟在队伍的末尾,低着头,看手里蔫蔫的菊花。

沈东杭躺在棺材里,遗体穿着黑色的唐装,脸色灰白,看得出来化了妆,勉强不那么像一具尸体,他非常瘦,脸颊深深凹下去,透着一股病态,嘴唇抿成一条线,闭着眼也是个严肃得让室内冷几分的人。

认识这个人吗?吴树把手里的花放进棺材,又认真看了沈东杭一会。

依旧想不出。

瞻仰完遗体,亲友们离开这间屋子。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进来把推车推走,出门左转,径直推进了黑黢黢的火化车间。

吴树在人群里寻找魏长河,魏律师站在前面,他陪着一对年长的夫妇,那可能是沈东杭的父母,他低头和老人说了什么,扭头正巧对上吴树的目光,两人就跟接头暗号对上了似的往休息大厅走去。

魏长河熬了几晚,整个人都疲惫得耷拉下来,那副精英的做派都卸下了,他取下眼镜,在衬衣角上擦了擦:“骨灰得烧一两个小时。”

“然后呢?葬礼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吴树问。

“嗯,之后家属会带着骨灰去墓地。”

“后续我不用再去了吧。”

“如果你想去,当然是可以的。”魏长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沈东杭先生留给你的。”

说完魏长河转身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