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七婶子大嗓门一吼,又赶紧给捂住。
小二点头,“三天啊,按姑娘的意思,那是要拉到死的。”
七婶子抬手就着小二头上一敲,肃着脸说道:“姑娘说的话,听一半就成了,真要把人拉死了,这祸就大了,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长脑子。”
“是是是,七婶子说的是,东西好了,我给楼上的再送去。”
说着,小二端着托盘朝外走,藏在指甲缝里的药粉再抖落了下去。
姑娘的话听前一段,公子的话听后一段,合起来还不就一个意思,总而言之,先拉着吧。
再是过了一个时辰,四方客栈已经被秦家人排着队给占满了。
“说,你们……”
话说了三个字,木里捂着肚子,扔了长剑,急急朝茅房跑了去,留下掌柜带着一群人面面相觑。
掌柜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春风满面的挥手让大家下去了。
八面茶楼内,桌上的糕点已经被吃完了,小二毕恭毕敬的汇报完所有情况,还特意提供了许多其他的好主意。
“姑娘您放心,我保管他们出四方客栈是一定不是醒着的。”
傅曾青侧身靠在窗台上,许是在此待得久了,有些倦怠,“只咱们知道这乐子有什么意思,无趣得紧。”
小二眸子一转,很快又有了主意,“姑娘请放心,自有办法将消息给传出去。”
傅曾青点了点头,阿朱打量着现在的时辰,凑到傅曾青身边说了一句该回去了。
傅曾青就即站了起来,“这日子过得乏味得紧。”
小二心领神会,跟在傅曾青身后,开口说道:“近日传来消息,公子很快就能回到蜀地,姑娘到时候也就轻快了。”
傅曾青脚步一顿,身后的人齐齐后退,小二面不改色,傅曾青静立了许久,提着裙摆匆忙的下了楼。
这方是秦家一行人正在拉肚子,而帝京处,整个帝宫都在拉肚子,得知消息的孔行知将密信烧毁,灯火中的容颜明灭不定。
于以前的孔行知来说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他是做梦也不会做的,看着自己这一双手,孔行知满脸的苦笑,随即也释然了。
君不君,臣不臣,也确实没什么好讲究的。
帝宫四处响起了哀嚎声,禁卫军不动声色的围住了皇城,明珠台上,一袭鹅黄色宫装的傅明珠翘首而立,对文帝在一旁的呼喊视若无睹。
她戴着满头的珠翠,衣上的流云文锦在月华下流转,对比此刻形容枯槁的文帝,高贵得如即将登月的仙人。
眺望这一片大好河山,即便如今已经千疮百孔。
“陛下,你怎么在地上躺着?”
柔软的一句话吸引了文帝,他睁着浑浊的双眼朝声音处看去。
年近四十的女人穿着正统的风袍,岁月仿佛对她极为的厚爱,那张脸好似一如初见,未曾沾染任何风霜,在一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美丽得令人心惊。
“杀,杀……”文帝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满身的腌臜,狼狈无比。
姜后挥手,一众内侍宫女停步,她走到文帝面前,蹲下身子,神情是那么的温柔,眼中亦带着深切的眷念和依赖,在这一刻,文帝还在相信姜后是爱自己的。
这个当初一见钟情的女子,和那些心怀叵测的女人不一样,她是真正爱着自己的,他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突然,姜后笑开了,在文帝讶然的目光下站了起来,张开的双手似放开的翅膀,笑声刺耳却无比的畅快,直到眼角笑出了泪花才强制自己停了下来。
她看着文帝,又觉得讽刺又觉得可怜,她问:“陛下,你该不会认为妾是真的爱你的吧?”
文帝的脸僵硬了起来,眼珠也停止了转动,也不知是因为姜后的话还是为自己失去救命稻草后的绝望。
姜后又笑了,“原来陛下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真是可笑。”
无视文帝的神情,姜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