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胜背上猛泛寒气,心里全是未知难测的恐慌。
严安仍在歌唱,词情曲意,愈发洋溢。
许多人吹着口哨,眼睛如星闪烁,为即将见证一场破镜重圆的浪漫故事而兴奋难抑。
于知乐步伐很快,似乎迫不及待。
林岳察觉到桌面在颤,他匆忙按住景胜搁那的手臂,他知道这二逼东西要坐不住了。
女人在如潮的掌声里,走下最后一级阶梯,到达平地。接着,她继续目不斜视地,在过道里疾行。
“别冲动……”林岳加重掌下的力道。
他能感觉到景胜在克制,克制着一份爆发,而这份爆发,随时能让他掀翻桌子,甚至是……
砸到楼下。
林岳劝着:“是男人就要接受任何不甘心,不爽,然后心痛地祝福,这……”
话音未落,台下忽地响起一长嘘,意外又惋惜。
因为今晚的女主角,并没有迫切地冲上台去,拥抱那个为她献歌的男人。
而是拐了个弯,径直从侧门走了出去。
哐啷!
酒瓶倏地七倒八歪,惊起了一桌人。
景胜倏然起身,头也不回追下楼去。
中途还绊到了一只凳子,踉跄的两下,也丝毫没有影响他气势汹汹的步态。
周忻明被撞到地上的酒瓶吓得差点跳起来,片刻才心有余悸问:“他、他,胜子怎么了啊?!”
林岳捡起瓶子,墩回原处,挥挥手:“犯病,别管他。”
—
于知乐来到外面,有冷空气沁入心脾,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她一早就猜到了严安会这样,他特意邀请她过来,也许正是为了他重归于好的目的。
她没有一点点惊喜,也没有半分愉悦,滴酒未沾,胃里也翻江倒海,腻得想找个地方催吐。
从严安开口诉说过往的那一刻起,她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人真是冷了的羹汤,她以为还冒着昨日香,实际走近了拿汤匙一舀,不用送到嘴巴边上,都能察觉到它表面浮着恶心的凉。
好像有鬼祟在后面追,于知乐急促地走。
想要,快点,再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都是往酒吧里去的行人,有笑声,有议论,充满对夜的期待。
唯独她一人逆行,形单影只。
突然,她右臂被拽住,那力道大而急,直接把她整个人扯了回来。
转身一刻,于知乐莫名恐惧,不防让自己对上身后人的脸。
夜的寒气和心的慌乱,让她不由地微微喘。
只是把她硬拉回来的人,喘得比她更加厉害。他望着她,眉心皱得极紧,胸腔急剧起伏,脸上已然泛出了急迫的红。
明明都累得都直不住腰了,可他眼底全是千山万水,柳暗花明之后的踏实和放心。
是他。
名字浮现在她脑中。
他怎么在这?
于知乐心头满是疑惑,因而忘了他的五指,还扣在自己手腕上。
“你做贼啊,溜得这么快!”
“操啊老子快找得累死了,这么多人!”
他在重喘之中,吃力地找着可以陈述的空隙:
“我……真的,啊——我要累死了!”
他突然掐紧了她手臂,一手指着后方,归处的方向,眼光灼灼地质问她:“台上那民谣歌手是你前男友?”
“就长那样?”
“又老又丑!”
“唱得还很难听!”
“个子看起来也没我高!”
“你就找那样的当男朋友?”
……
景胜劈头盖脸砸了一堆话,但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