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震了。
于知乐手一顿,瞥了眼皮衣口袋。
张思甜笑出对称的小梨涡,抬下巴示意:“接啊。”
手离开蛋糕托,于知乐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陌生号码,来源却是本地。
没作多虑,于知乐按下接通键:“喂。”
“于知乐,对吧。”男人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似乎曾在哪里听过,只是语气故作雄赳赳气昂昂,宛如讨债鬼。
“嗯,”女人淡淡应了声:“你哪位?”
“你爹。”
语出惊人。
于知乐不由蹙起了眉。
神经病?
于知乐想挂电话。
在她正要按断通话前,对面忽然放大分贝,气焰高涨:“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有没有吓得想立刻挂电话再拉黑?不知道怕就去查查你景胜大爷的名字,”他轻笑一声,话里全是轻视:“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打晕我这种喝得烂醉毫无还手能力的合法公民还想逍遥在外,别逗了。”
哦,于知乐恍然明白,是他。
昨晚的弱智。
她干代驾也有三年多了,所遇到的车主里面,这种一看她是女人就见色起意言语骚扰动手动脚的醉汉还真不在少数。
一般对付他们的方法也很简单。
不多话,就是打。
效果当然也立竿见影。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给你机会,好好跟我道个歉,说声景哥哥我知错了,指不定我心一软就不跟你多计较……”
对面还在喋喋不休,但于知乐压根没听进去几个字。
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不发一言,挂了电话。
看他年纪尚小,也许心智未全,她昨晚对他已经比较客气。
于知乐把手机随意搁到一旁,继续专注蛋糕的包装。
手机又震了,在石英台面上抖得惊天动地。
没过两秒就再度打来,可见对方多么的,气急败坏。
把蛋糕完完全全推进纸盒子,于知乐探出手,再一次选择,拒接。
隔桌而立的张思甜颇为好奇,问:“谁啊?”
于知乐垂着眼,轻描淡写吐出三个字:“碰瓷的。”
作者有话要说:多次被拒接的景三岁捶胸顿足:嗨呀老子好气啊!!!!
☆、第三杯
景元大厦五十二层,偌大的落地窗后面,是景元集团高层会议的固定使用地点。
年尾的股东大会,正在这里召开。
一望不见尾的红木长桌边,依次坐着西装革履神情肃穆的中年人。
董事长在头一个,就着身后荧幕上的画面,总结旧昔,展望来年。
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三件套的合身西服,将他衬得格外丰神俊朗。
自家爷爷就在前方口若悬河指点江山,景胜却极度心不在焉,左手握着手机,不断在大腿上翻转。
他不时将屏幕按亮,飞快收回下巴,垂眸瞟上一眼。
像极了班主任眼皮子底下把手机藏桌肚里偷玩的高中生。
没来电。
更没短信。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