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周围太过安静,福哥儿忽的转过身。
灿灿吓了一跳,立即收回手,可是看到景王妃也笑了,她紧跟着又明目张胆地把福哥儿的帽子抓了下来,扭头就往娘亲怀里扑,嘴里啊呀呀说着,似是催娘亲抱她快跑。
跟她的淘气相比,福哥儿显得有点呆,摸摸脑袋,再看看妹妹抢走的帽子,满脸不解。
景王妃不乏羡慕地对阿桔道:“还是灿灿招人喜欢,福哥儿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就是不爱玩闹。”说着低头问儿子,“福哥儿,帽子被妹妹拿走了,你要不要抢回来啊?”
福哥儿看着妹妹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声道:“给妹妹。”文文静静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灿灿头上也戴着帽子呢,阿桔拍拍女儿小手,收起笑容道:“灿灿放手,把帽子还给世子。”小孩子刚进屋,脑顶还热乎呢,乍然一摘掉帽子不好。万一福哥儿有什么不舒服的,那可不是小事。
灿灿不还,看看福哥儿脑顶,把自己的帽子抓下来递过去,脆脆道:“帽!”
妹妹给的帽子,福哥儿伸手去接。
灿灿很高兴,坐到炕上,抓住帽檐往自己脑袋上扣,眼睛笑成了月牙。这个帽子上面有亮东西,她的帽子上没有。
福哥儿也把帽子戴上了。
景王妃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福哥儿你怎么这么傻啊,妹妹的帽子是红色的,哪有男孩子戴红帽子的?”笑归笑,却并不打算帮儿子把红帽子摘下来。
福哥儿见娘亲看着自己笑,以为跟以前一样夸他呢,难得笑了,坐到灿灿身边,跟她玩了起来。经过这一番欢闹,灿灿已经不认生了,啊啊呀呀跟小伙伴说话,说着说着朝榻里头爬去,趴在迎枕上玩。她做什么福哥儿就做什么,玩得很是开心。
景王妃默默看着,轻轻叹了口气,“你看他们,明明福哥儿比灿灿大几个月,现在反倒像个弟弟。还是灿灿好,家里姨母姑母舅舅全都喜欢陪她玩,福哥儿呢,平时就我跟他父王哄他,你也知道,王府里有王府的规矩,就是玩耍也没有灿灿那么无拘无束。”
阿桔多少能猜出来王府里的情形,轻声宽慰道:“王妃不必忧心,世子性子沉稳,挺好的,灿灿小小就如此淘气,我反而担心她长大后不好管。我那两个妹妹,宝珠跟阿竹都够我头疼的了,要是灿灿也那样,那得多不省心啊。”
提起这个,景王妃来了兴致,看着门口道:“她们人呢?叫进来给我看看,方才路上没看清楚,好像都是大姑娘了吧,说亲了没?”四皇子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自小养在皇后身边,跟王爷情同亲兄弟,她身为皇嫂也该关心关心他的婚事。
阿桔并不知景王妃心中所想,让绿云把两个姑娘喊进来。
王妃宣召,柳氏不免紧张,小声叮嘱女儿:“进去后老实点,少说话,都听你大姐的!”
林竹这一年里跟在长姐身旁去赴过几次宴,眼界礼仪都练出来了,朝母亲眨眨眼睛,同郭宝珠一起走了进去。柳氏不放心地盯着女儿背影,郭夫人劝道:“放心吧,这俩孩子在外人面前都会装乖,没事的。”
这话一针见血,柳氏无奈摇头。
屋里头,景王妃把郭宝珠林竹一顿好夸,听阿桔说两个姑娘喜欢逗灿灿,她笑着请她们也陪世子玩玩。二女便站到炕沿前朝两个孩子拍手,灿灿扭头,瞧见姨母姑母,立即咧着嘴往炕沿这边爬,福哥儿盯着妹妹身影,大眼睛里露出不舍和一丝渴望,可是再看看郭宝珠林竹,他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景王妃。
郭宝珠二女有些尴尬,景王妃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