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赵家那堆糟心事,唐文帝既同情赵允廷一个大男人为母亲妻子所累,又有点幸灾乐祸,笑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朕今日总算明白了其中深意,好,朕就帮你一次,免得你整日操心家中琐事无心政务。”
“臣不敢。”赵允廷连忙表示忠心。
唐文帝又问起秦氏来,“朕记得,秦氏去年犯错被你送到庄子上去了,当时是为何事来着?”
提及旧事,赵允廷难掩怒气:“那时林氏刚号出身孕不久,秦氏想下药害臣的孙女,臣实在容不得她,还请皇上见谅。”说到后面有些小心翼翼,“年前臣已经将人接了回来,只是怕她贼心不死继续为非作歹,臣将她拘在了府内,对外称其一心向佛,修身养性避不见客。皇上,臣这样做,可有不妥?西北那边……”
唐文帝摆摆手,“爱卿多虑了,镇北将军朕不好动他,但也不会因他累你忍气吞声,秦氏妇德有亏,你怎么管束都是应该的。对了,你孙女多大了?朕记得好像是十月里生的,跟皇长孙还有些渊源?”
赵允廷目光柔和下来,“去年十月底生的,景王妃送了一盏灯笼,小丫头特别喜欢,现在就挂在屋梁上,每天都要看一会儿。”
唐文帝年长赵允廷几岁,却都是第一次当祖父,提到孙辈不免起了兴致,跟赵允廷说起皇长孙来.一个夸皇长孙能扶着床栏自己站起来了,一个夸孙女会翻身抓东西了,不知不觉聊了两刻钟,还是魏源提醒皇上该去别处了才止住话。
唐文帝心情不错,赏了灿灿几样东西让赵允廷带回去。
赵允廷替孙女跪谢,脚步轻快地走了。
唐文帝注视着赵允廷的背影,仔细回忆刚刚的谈话,将赵允廷摘了出去。
瑞王想通过赵涵拉拢镇北将军,结党营私,赵涵看样子也是乐于站在瑞王这边的,至于镇北将军,不管他是否已经跟瑞王搭上了线,他敢背着他收留前太子余党,都不能再用了。既然赵允廷赵沉父子想报仇,他乐见其成。
晚上唐文帝又去了昭阳宫。
躺下之后,他抱着宠妃,将五皇子选择赵涵的理由说了一遍,气道:“整日就惦记着玩,上次那个伴读也是被他捉弄落水才染了风寒的,赵涵看着不太硬朗,选他只会害了他,还是选刘家三子吧,身体结实。”
贤妃缩在男人肩窝,眨眨眼睛,小声自责道:“皇上说得是,全怪我没教好炜儿,请皇上责罚。”
唐文帝笑着安抚两句,望着床帐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没有教好五皇子?能教五皇子用那样天衣无缝的理由选择赵涵,他这个母妃做的已经很好了。
他从来都知道怀里的女人狡猾聪明,却没料到她竟然把这份聪明用到了争宠以外的事情上。后宫里他可以纵容她嚣张,前朝的事,特别是皇位,他不容她插手。眼下他没有证据证明瑞王与镇北将军勾结,将来若是让他查出什么……
他可以给他们母子宠爱,自然也可以收回来。
没能选上伴读,赵涵很是失落了一阵。
太夫人的心情就不是失落二字能形容的了,娘家侄孙贪吃闹坏肚子未能考完全场,灰溜溜回辽东去了,这次寄以厚望的嫡次孙又落选,实在让她恼火,食难下咽,只能叮嘱曾雪柔:“现在天头暖和了,你常去花园里逛逛,你表兄生我的气,对你还是另眼相看的,你要抓住机会。”
无路可走,她唯有寄希望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