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蜷缩着躲到一侧的花树丛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原来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女人,那个已经死了十年的女人。
可是,他都跟她生儿子了,也收了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当姨娘,为何现在突然不想碰她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儿子回来了吗?
还是……
秦氏的眼泪忽然顿住,她将手挪到鼻端,是她习惯用的牡丹养手膏的香。但方才她抱着赵允廷时,分明闻到似有若无的兰花香,赵允廷并不喜欢衣服熏香,身上有兰花香,只能说明今日他去了有这种香的地方,或是,碰了用兰香的女人……
秦氏慢慢坐了起来,她想到了晚宴时赵允廷的姗姗来迟,这样隆重的日子,往年赵允廷从来没有迟来过。
容夫人?
秦氏恨恨抓紧了手。
回到正院,赵允廷换了身衣服才进了密道。
馨兰苑离这边并不远,他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只要转一下门上的圆形把手,便能进入她的房间。
但赵允廷没有立即过去,他将手里的灯笼吹灭,放在一侧,然后靠到了门上,在黑暗里发呆。
他有点不敢见她,傍晚对她发了一次疯,他怕她生气了。
其实他更希望她能生气,任何一种情绪,都比那种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从容平静好。
如果,如果他在这里站一晚,她真的能安安稳稳睡过去?
念头一起,赵允廷摇头苦笑,他傻了才会用这种办法试她,万一她真的睡不着怎么办?
或许,妻子只是不信他吧,等他把秦氏休了,她便能安心了?
心头又涌起希望,赵允廷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
赵允廷没有多想,走的时候她已经很累了,睡下也正常。摸黑脱了衣服,赵允廷将衣衫放在炕沿上,上炕去掀她被子。
“侯爷?”警醒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困倦。
赵允廷突然想逗一逗她,没有说话,只压了上去,她往一侧躲,但是很快又顺从下来。赵允廷觉得好笑,亲了亲她脸,低声问道:“就不怕我是坏人?”心里却为她能认出自己而欢喜。
宁氏不想回他这种类似打情骂俏的问题,有些困惑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才二更,承远借口身体不适,就散了……兰容,我手凉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