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二姨母便是冷梅。赵沉小时候很怕这个姨母,“母亲下葬”时,二姨母前来吊唁,用一种复杂无比的眼神看着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这几年父亲逢年过节送节礼去永昌侯府,都被二姨母退了回来。
宁家三房,只有一个五姑娘,虽是姨母,却比他还小两岁,随宁家男丁一起流放边关了。
赵沉心里也没有底,他体内有宁家的血也有赵家的血,又长得如此酷似父亲,亲姨母多半是不想见到他的。而她的妻子……
赵沉歉疚地亲亲阿桔:“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不被人喜欢。”
阿桔一下子就心疼了。
跟赵沉相比,她自小被爹娘宠着长大,身边弟弟妹妹活泼可爱,可以说除了家世富贵,赵沉过得一点都比不上她。他吃过那么多苦,她这点交际担心算什么?旁人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赵沉喜欢她就够了,她是跟他过的。
一路上都是他在安抚她,她跟他说她想家她害怕,却从来没有从他的角度想。她在内院里有她的烦恼,他在外面闯荡,这样尴尬的经历,未必会比她好受,可他没有跟她抱怨过半句,只耐心地安抚她。
她不应该只想着自己的。
“你别这么说,真因为你不喜欢我的人,也不值得我看重。”阿桔缩到赵沉怀里,主动抱了他,“我想通了,旁人不喜欢我更好,我就天天留在家里陪娘说话,等你回家,就跟在桐湾时一样,那样也挺好的啊。”
“傻话,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宴会应酬,是你想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吗?你不请别人,别人会请你。”赵沉握着她手,狠心提醒她,想在京城好好过下去,这种躲避的心态可不行,“阿桔,你……”
“我知道。”阿桔笑着打断他,她是真的想通了,“你们这些勋贵最喜欢应酬,别说在外面,就是在自家,好比太夫人秦氏,她们不喜欢我,还不是照样要跟我同桌而食?说不定她们心里也不舒服呢。还有日后那些明明不喜欢我却不得不请我去做客的人,既然她们能做到虚以委蛇,我也能做到的。你放心吧,我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明白了,赵沉却心疼了,她本来可以简简单单地过的,被他硬拉到了这虚伪的京城来。
是他自私,贪恋她身上的暖,不顾他周围的冷会让她不安。
“阿桔,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谈得来的就说说话,不喜欢的直接不理,别为了我受委屈。”赵沉捧住她脸,一下一下地亲了起来。
听出他声音里的愧疚,阿桔软了心,不想他自责,故意讽刺他:“说得这么好听,当初我还不想理你呢,那会儿你怎么不怕我受委屈?”
她难得奚落人,娇俏可爱,赵沉厚着脸皮翻到她身上,对着她耳朵道:“那时你只是外人,我对外人向来冷血无情。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我当然要把你捧在手心里伺候着。”
他的手又不老实了,阿桔却没有闪躲,抱着他脖子迎接他。
“阿桔,快点给我生个孩子吧,越多越好。我最羡慕岳父岳母宠你们姐仨,等咱们有了儿女,咱们也像岳父岳母一样,宠着他们,一家子欢欢喜喜的。”赵沉喃喃地说着,顺着她脖子一路吻下去,吻他的妻子。
阿桔情不自禁仰起头,顺着本能配合他,在他的低语声中幻想他们的孩子,只是孩子他爹太霸道,短暂的温柔后便粗鲁起来,让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他,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