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忙从命,紧张地有些手抖。
张二婶打算帮母鹿催生,家里十几只羊,这种活儿她常做,也算是老手了。可惜野鹿不像家养牲口那般乖顺听话,张二婶才没靠近呢,母鹿立即躲开,跟她玩起转圈来。张二婶刚刚四十出头,身体结实,一开始自信能抓到它,并不着急,等跑了两三圈还险些被母鹿蹬了一脚后立即放弃了,催阿桔帮忙:“阿桔,快,快帮我拦着它!”
阿桔很想帮她,可那鹿精神地根本不像要生崽儿,跑过来那猛劲儿吓得她才站一会儿便白着脸往一侧避开。张二婶气急败坏,拍着大腿吼她:“你到底还不想要这鹿啊,再耽搁下去小心俩鹿都白搭了!”
阿桔心中一凛,看看那鹿,对上那双水漉漉的眸子,认了。
于是赵沉走进林家大门,就见栅栏里一白裙姑娘张着手臂闭着眼睛朝前面的鹿扑了过去,浑似拼命。
可她到底没拼成,眼看快碰上了,她突然朝一侧躲了开去,那动作速度,像是受惊的野兔。
赵沉忍俊不禁,只是很快又沉下脸,快步过去问她:“你们在做什么?”
他突然出现,张二婶愣住了,“你,你是教小九功夫的赵公子?”那日林家请客,她远远瞧见过一次。
赵沉朝她点点头,看向阿桔。
虽然刻意隐忍,眼底还是难免露出一分灼.热,想问她为何不愿,又不想被她看出他心中过热情意。想问她何苦为了一个靠不住的男人瘦成这样,又不想再提起她伤心事。想走过去抱住她逼她直视自己,又不能做,别提周围有人,就算没人,他也不能再吓到她。
男人心中百转千回,对阿桔而言不过是短短一瞬对视,此时她还处在差点被鹿撞上的惊吓中,就连赵沉的出现也没能让她太过震惊。别开眼后,她悄悄瞪了那边装无辜的妹妹一眼,扭头解释道:“母鹿难产,我在帮二婶儿抓它,此地污秽,赵公子还是去屋里坐吧。”
在外人面前,她不得不跟他虚与委蛇。
赵沉并没有走,直接打开门,一边进去一边道:“大姑娘去外面吧,我来帮忙,这鹿发起狂来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
阿桔皱眉,不想受他好处,那边张二婶可没他们的花花心思,一听赵沉说要帮忙便喜道:“行行,赵公子肯帮忙最好了。阿桔你快出去,赵公子你,你,要不先去换身小九爹的旧衣裳?免得一会儿弄脏了。”那衣裳一看就是好料子,弄坏了多白搭啊。
“不碍事。”赵沉随手将衣摆别到腰间,抬头时见阿桔依然犹豫不决,他没再管她,反手将门关上,配合张二婶抓起鹿来。母鹿四处乱跑,追赶之间男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了阿桔两下,都是擦边挨着那种,这下阿桔不用他催也赶紧出去了,想回屋里,被林竹拽住一起看里面。阿桔暗暗挣扎,林竹困惑地问她:“赵公子二婶儿都在帮咱们,大姐不在外面看着,难道还想去里面偷懒?”
阿桔顿时没话说了,到底担心母鹿,垂眸瞧了会儿栅栏便重新抬眼,看向里面。
但凡男人都喜欢在心仪的姑娘面前表现自己英姿勃发的一面,赵沉也难于免俗,不过他能空手打死一只猛虎,扑捉待产母鹿这种活儿还是第一次做,且那母鹿身后狼狈之极,饶是他亲手宰杀过猎物,也有些不适,面色发白。
阿桔在外面看着,此时倒是有些同情他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何苦呢?
短暂的周旋适应之后,赵沉一个俯身抓住母鹿一只前腿,母鹿不肯乖乖被捕,抬起另一只前蹄朝他踢去,同时低头用脑顶顶向他胸口。赵沉跪在地上,拼着挨了一下踢,趁机迅速抱住母鹿脖子,他力气大,母鹿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