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的。”姜梨回答。
“那位哥哥可不止救了我的命,姐姐的事情,爹的事情也帮了不少忙。”薛昭扬眉道:“好像听他府里帮我治伤的大夫说,之前爹在桐乡的案子,那位哥哥也帮了不少忙。可以说的上是咱们薛家的恩人。”
薛怀远闻言,讶异的问道:“阿狸,你的这位朋友,是位公子么?”
姜梨只得尴尬的称是,又道:“我与他认识,其实还是因为他与姜元辅认识……”
“那位哥哥可是个好人,爹还记得为你治病的那位司徒大夫吧,就是受哥哥所托,来帮的忙。司徒大夫后来又救了我,成王举事那日,他们都将我保护的很好。我想,连我的忙都如此相帮,定然是看在姐姐的份上,帮姐姐的忙肯定更多了。”
薛怀远也不是傻子,薛昭这么明里暗里的暗示,立刻就转过弯儿来,诧异的看向姜梨,姜梨正对薛昭使眼色,叫他不要胡说道。薛怀远心就更诧异了,他手养大的女儿,是个什么脾性她自己最清楚。倘若真的和薛昭嘴里的“哥哥”没什么,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否认,然而她只是让薛昭住嘴,却没有否认,已经说明了些问题。
“阿狸……”薛怀远道。
“爹,阿昭他胡说道,我的朋友的确帮了我许多,我日后也会感谢他的。”
薛怀远看着姜梨,心叹了口气。原来她是薛芳菲的时候,生的实在太好,远近十里乡的人家都来打听,想要将阿狸娶回家去。薛怀远却觉得那些人家都算不得最好,而阿狸是个有主意的姑娘,最后他瞧出来,阿狸喜欢上了沈玉容,沈家来求娶的时候,他就答应了。对于沈玉容,薛怀远还算满意,这个年轻人有才华,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看样子对阿狸也不错。唯让薛怀远觉得不对的是,沈家在燕京城,燕京那样的地方,沈家无官职在身,阿狸容貌太盛,若是有人生出歹心,沈家怕是护不住。
不过沈玉容站在薛怀远面前,信誓旦旦的承诺,定会考上状元做官,庇佑阿狸生世,薛怀远将他诚恳,便也答应了。阿狸喜欢的人,想来也是好的。
沈玉容考上状元做了官的消息传到桐乡来的时候,百姓相亲都来恭喜他,说阿狸好福气,好眼光,这样就能做锦衣玉食的官太太,薛怀远面上笑着,心却总有些担忧。果然,到了最后,他的担忧成了事实,原来沈玉容为了薛芳菲可以走上仕途,但他也可以为了走的更高而牺牲薛芳菲。
虽然阿狸眼下不说,但薛怀远也能想得到,当初在沈家,阿狸受了多大的委屈。如今她的容貌虽然也好看,但到底不如薛芳菲时候的惹人注目了,而且她现在是官家千金,想来普通人也不敢打姜梨的主意。
薛怀远知道,阿狸成了姜梨,在姜家自然有好处,不过坏处也不好,抛开高门大户里的勾心斗角不说,就算如今阿狸的亲事,薛怀远也做不得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越是官家,越不可能让子女凭着心意去嫁娶。要考虑诸多,门当户对,是否可以为仕途带来筹码,婚姻不再只是婚姻,身在姜家,阿狸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件多么难的事,薛怀远明白。
眼下薛昭的暗示,阿狸的反应都说明,阿狸可能有了心上人,就是那位救了薛昭的“哥哥”。
薛怀远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阿狸没有因为沈玉容的事从此失去对人的信心,不再相信旁人,忧的是如今阿狸的心上人,未必能和阿狸走在起。但无论如何,关于阿狸有喜欢的人这件事,薛怀远却没有半点不悦。
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