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大约季淑然走之前也没料到,自己的女儿最后会变成如此模样。不过姜幼瑶被送到姜家已经有半日了,燕京城传的风风雨雨,季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可到现在,季家的人也没有前来看一眼,未免令人心寒。曾经老是为姜幼瑶据理力争的陈季氏,也一句话不说,权当是季家没有这个外孙女一般。
姜梨走出了屋子。
姜老夫人还在,她像是终于回过神,看向姜梨。
姜梨走到姜老夫人面前,姜老夫人仿佛是倦极了,只道了一句:“二丫头,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这是不是报应?姜梨不知道,她握住姜老夫人的手,道:“如果有报应的话,世上最该报应的,是永宁公主。祖母放心,”她像是对姜老夫人说话,又像是对自己说话,她道:“父亲会给三妹讨个说法的。”
……
永宁公主和沈玉容被官兵堵到沈家的时候,永宁公主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和沈玉容没有出过沈府,实在是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传的太厉害。因此也不晓得,那些流言蜚语早已换了,不再是谈论她和沈玉容之间的关系,而是薛怀远状告她合谋沈玉容杀害薛芳菲,姜元柏状告她囚禁折磨自己的嫡出女儿。
那些官兵来绑她的时候,永宁公主高声道:“你们要干什么?竟敢这么对本宫!别以为现在本宫失了势,你们就能为所欲为,等日后,待日后……”
为首的官兵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别日后日后的了,先保住你这条命再说吧!”
沈玉容敏感的察觉到这人语气的不对,询问道:“请问是出了何事?”
到了现在,他仍旧衣着洁净,语气温和,甚至面上还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若不是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人,还同如此狠毒心肠的女人厮混,只怕官兵也很难对沈玉容生出恶感。其中一个官兵就道:“薛怀远和姜首辅一起状告二位。”
“状告?”永宁公主冷笑道:“状告我何事?”
“自然是状告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合谋杀害薛芳菲薛昭姐弟二人,还囚禁姜家三小姐在私牢之中,挖了人家的眼珠子。现在姜首辅不干了,找陛下要个说法。俗话说血债血偿……”
官兵们话说的很不客气,事实上,沈玉容在燕京城名声很好,做官的人很少有不知道他的。就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好人,被突然状告如此可怕的罪行,本就令人震惊。加之今日早上姜幼瑶的事情,更是让天下人感到毛骨悚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永宁公主的手段,实在是残忍的令人发指。而沈玉容竟然与这样的女人私下有情,甚至为之杀害自己的妻儿,可谓是蛇鼠一窝,万人唾骂。
永宁公主道:“。……你说私牢?”她心中一惊,立刻晓得大事不好。公主府上的私牢,沈玉容并不知道,甚至连成王都不知道她有这么一处地方。这些年,得罪过她的人不少,永宁公主都一一让他们付出了代价。起初只是几个人,后来囚禁的人越来越多。当朝是不许人设私牢的,一旦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罪。何况那私牢里,还有许多朝廷官员,就算是小官,有这么两三个,她也死罪难逃。
看见永宁公主猝然变色的脸,沈玉容心中突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问她道:“什么私牢?”
“没、没什么。”永宁公主勉强笑了笑,定了定神,道:“沈郎,没事的。薛怀远的罪名分明就是胡说八道。什么薛芳菲,什么薛昭,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们想往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