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及时提醒了他与李濂保持距离,李濂还不知道最后会利用叶世杰来达成什么目的。
李濂也跟随右相去过大大小小的宴会,要说没见过姜幼瑶,也是不可能。当初姜幼瑶身为首辅千金,美貌娇艳,燕京城勋贵子弟们大多也都了解。就算那一日姜幼瑶是偷溜出府,乔装打扮,李濂多半也能认得出来。
再换句话说,如果是别人把姜幼瑶带回府,姜梨相信也许对方并未认出姜幼瑶的身份,但换了是李濂,姜梨就有理由相信,李濂是认出了姜幼瑶,才对姜幼瑶做了接下来的动作。
“显然你的妹妹并不这么想,”姬蘅气定神闲道,“否则也就不会跟李濂回府了。”
姜梨皱眉:“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姬蘅悠悠道,“当然是顺其自然,带回府后,说明身份,阐述难处,恳求收容,一人怜惜,一人感激,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他越说越不像话,语气里真是十足的嘲讽。
“我知道了。”姜梨打断了他的话。想也知道姜幼瑶会怎么做,和姬蘅说的毫无差别,无非就是等回到李家后,洗清脸面,发现再也隐瞒不住,又看这位李二公子风度翩翩,温柔体贴,便好一番殷殷语语,哭哭啼啼,惹得知道“真相”的李二公子心生同情,决议帮这位误入歧途的小白兔隐瞒、收留,进而照顾她的未来以后。
“他们现在如何了?”姜梨想了想,问,“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只有多余,没有夸张。”姬蘅回答。
姜梨心中简直说不出是好气还是可笑。虽然早就晓得姜幼瑶是个没脑子的,但再没脑子的人,哪怕是自私自利的姜玉娥,也都明白李家和姜家素来不和。别说是和李家的人私定终身,便是多一点交往,也是不可以的。那是把姜家的软肋亲手送到别人手上,那是给别人递刀子。虽然姜梨并不认为为了家族牺牲个人是什么很光荣的事,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姜幼瑶只要不是三岁小儿,也该明白的。
说不准三岁小儿都懂这个道理。
“她可真是不把姜家的死活放在心上,明知道李家是什么身份,也敢往上凑。”姜梨恨声道。
“也许她认为自己是戏文里的女角儿,李濂是男角儿,互为世仇,爱情忠贞,感天动地,最后能谱写一段赚人眼泪的传奇。”姬蘅一本正经道。
他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嘲讽起姜幼瑶来也是不遗余力。姜梨看向他:“这事你是怎么打听到的?”
“右相府上,也有我的人。”姬蘅漫不经心道:“之前没往右相府上找,觉得你那妹妹,也不至于胆大到如此地步。后来那边的人偶然发现不对,回国公府了一趟,我让人再确认一遍,才发现,”他笑了一笑,“世上还真有这么蠢的人。”
姜梨闻言,心中又忍不住狠狠一跳,姬蘅竟在右相府上也埋有眼线,这燕京城的高门大户里,所有的秘密都被他掌握在手心中,也难怪他如此有恃无恐了。他晓得所有大户里深藏的秘密,也许连皇家的都一样。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了。”姜梨道,“倘若不是你告诉我,也许姜家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姜幼瑶在李濂府上。”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姬蘅摩挲着茶杯的杯面,问她,“回去就告诉你爹?”
“我也还没想好,”姜梨迟疑一下,“我父亲虽然口口声声说对姜幼瑶感到失望,事实却是仍旧疼爱她。如果现在说了,我认为,他会很冲动的去同右相府上要人。一来李濂也许在很短的时间里将人藏起来,扑了个空,二来还会给李家留下把柄,说我们姜家蓄意污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再添一事,指不定会招来什么。”
“我也认为,”姬蘅道:“如果姜幼瑶对姜家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李濂就不会对此上心了。”
姜梨试探得问:“你的意思是,是让放任姜幼瑶在李家,先观察李濂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