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之上,邵妈妈心如死灰的模样。她不恨他,因为知道自己的儿子心甘情愿,爱与不爱是徐子洵自己的事情,她无权干涉。
却也怨他,儿子一腔热情全给了一个没心的人,徐子洵从没珍惜过。怪谁?怨谁?这个态度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折磨着还活着的徐子洵。
那种滋味,如果邵家直接报复,或者邵妈妈抽他两耳光,徐子洵没准儿还会好受一点。
邵家的态度,导致徐子洵恨不能死的是他自己,或者陪着邵铭瑄一起去死。上辈子他活的那么煎熬,和邵妈妈的态度不无关系。
想到这里徐子洵脸色越发苍白,酷暑的天气,他却觉得浑身发寒。
邵铭瑄察觉到他的异常,蹙眉捧住徐子洵的脸,轻轻的揉了揉,安慰道:“表情都快扭曲了,别想太多,他们不会跟你算小时候你把我脸挠花的账。”
“那会不会算把毛毛虫塞进你内裤的帐?”徐子洵脑子有些转不动,下意识的就问。
邵铭瑄手抖。
“还有把小蛇塞进你书包的帐?”
邵铭瑄一头黑线。
“把青蛙塞进你被窝,也是我干的。”徐子洵笑的比哭还难看,用这些没营养的话题,掩饰着袭向自己的负面情绪,虽然,这真的很难。
邵铭瑄叹了口气,摸着徐子洵的后脑,把人扣在自己的肩膀上,“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告诉我。”
“你妈妈太可怕了。”徐子洵还在找借口,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谎言邵铭瑄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再次深呼吸,摇摇头甩掉上辈子的记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辈子他什么都不晚,想要珍惜的人就在身边。
邵铭瑄却是无奈的问他:“到底谁更可怕?”徐子洵小时候特别调皮,全校的鬼见愁,老师见了他都躲着走。
说到这里邵铭瑄摸了摸徐子洵的头,剩下的话压在心里,如果不是父母早逝,徐子洵还不知道被宠成什么样,父母加上哥哥姐姐,四个人宠这么一个宝贝。现在这个宝贝落到了他的手里,所以他一个人要不输他们一家人才行。
徐子洵扒拉了一下放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一脸苦色,眼神却慢慢变得坚定起来,“越害怕什么越要学会克服什么,我要勇敢的迈过去对不对?”
邵铭瑄:“你要迈过我爸妈?”
徐子洵自动忽略他的话,一拳捶在沙发上:“我豁出去了!”
打算迈过上辈子那道坎,徐子洵这种有风就敢破浪的性子让他勇敢起来,一旦破罐子破摔,就会发现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徐子洵掏出手机,一脸严肃的给史家哲打电话:“史助理,帮我把前阵子我让手工做好的礼服送过来,包装精细点,你要亲自送。”
正跟一位老牌经纪人聊的投机的史家哲接到电话特别的无语,“老板,我现在正为你拉生意,我让林兴河亲自给你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