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洗漱之后,抱着同样洗完的安然,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瞧着月色淡淡升起,只是那出去的人还未回来,晚饭便一直不开,等着。
梁钰从三层小楼下来,走到小娘子面前约五米处,瞧着他们母子,极为欢喜。
“实在抱歉,让你们一起等着,不如我让荷香先给你们准备晚饭,看天色也晚了。”
子墨知道他在看自己,好在眼神礼貌,并未大碍。
“没关系,我们再等等。”
梁钰面容带笑,很好说话,眼神内敛收起,和往昔不同的说话语气。
见小娘子不说话,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话题。
子墨也察觉到良两人之间的沉默,但觉着他像是有话要说,伸手拍拍安然,“安然去看看荷香姑姑做了什么好吃的。”
“嗯,娘是不是也饿了吧,我现在去看看。”她也饿了。
等安然入了厨房,她抬眸望着他,眼神干净清冷,“梁军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可以唤我名字,梁军师倒是显得疏远。”听到她出梁军师,梁钰脸色变化万千。
不曾想过,她会如此称呼自己。
“你本是军师,我这样称呼你合乎规矩。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偏生在顾南城不在的时间里,他若有事说的话,定有两个可能:一为情,她不得不承认,她这张脸太艳丽,人都是外貌协会,难免会被吸引。二、可能是为顾南城远行,她只听顾南城说,他需要出门一段时间,却不说是什么事。
顾南城说远行之前,是梁钰过来在先,若是接姐姐的话,那现在为何不走?想来,顾南城远行这件事肯定和梁钰有关系。
梁钰感觉在她眼中看到了打量和剖析,心生寒意。这才一转眼,见子墨眼中依旧温和淡然,像是他看错了一般。
张口、还是说了出来。
“这次有一事需要顾兄帮忙,漠西战乱你应该听过,早在你去京城的时候已经持续,到现在未曾解决,那里土地荒凉、人群四散,战乱造成的损失,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多少人丢掉田地弃之不耕,丢掉房子颠沛流离。”
他眼睛不眨,说着曲解的话,认真的神色根本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抑或是半真半假?
子墨依旧望着他,“然后……。”
“这次需要顾兄,带一些粮草护送到漠西疆地,给当地的百姓教授一些耕种知识,你们顾家可是种田能手,看着几十亩的瓜田、几十亩的葵花田。”
他说这语气自然提高不少,颇有瞎掰之意。
子墨闻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种田也能拯救国家安危了……。”
见她笑,梁钰这才心中舒了一口气,差一点就说出来了,好在控制住了。
只等他平复下来,外面便响起马蹄声音。
子墨起身,面色无意识带了笑,“应该是他们回来了,我去看开门,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不急。你先开门……。”他得再缓缓,真险,事情差一点说漏嘴。
若真是说了,顾南城是无漠西疆地出谋划策,协助平复战乱,她肯定会察觉奇怪,区区一个农夫如何能平天下,安百姓?那时他如何解释,都不成。
梁钰自知差一点说漏,吃过晚饭早些回房休息,却不褪衣衫坐在桌子前,摆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