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延左手?按在?了?陆意洲的心?口,掌心?感受着心?脏的热烈跳动, 好似一面被不断捶打?的鼓。
他喘息声瞬间加重, 同时耳边传来从?陆意洲嘴里蹦出的第三个称呼。
“哥。”
柏延一时间有些呼吸不过来。
屋内的氛围黏腻暧昧起来,像弥漫着成群的透明泡泡, 用手?指戳破后, 留下一个个浅色的印记。
布料棉软的上?衣被推叠到了?胸口,累出好几?条褶皱,柏延睥睨着陆意洲上?扬的嘴角, 脸上?却?没有露出类似羞赧的表情。
相?反, 他俯身在?陆意洲耳边说了?几?句更煽风点火的话语。
柏延摸了?摸这?人通红的耳垂,仿佛置身于海潮翻滚的大浪中。形单影只的小舟荡漾在?层叠起伏的浪花之上?,雷电撞碎了?呼救的声响, 下一道?海浪打?来,小舟顷刻瓦解。
海面空留支离破碎的残骸。
清晨醒来时, 柏延感觉浑身散了?架,胳膊不是胳膊,大腿不是大腿,他腰下垫了?块小抱枕,完全偎在?陆意洲怀里。
两条横过来的手?臂一只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搭在?他腰上?,怪不得他做了?一宿鬼压床的噩梦。
柏延拍拍罪魁祸首的脸颊,奈何力道?太轻,那人只当是在?挠痒痒,含糊地喃喃了?一句他听不清的话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他挣不过陆意洲,于是耐着性子等他睡醒,不料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
由于昨晚劳累过度,这?场回笼觉他睡得很轻松。再次睁眼是在?下午一点,柏延身侧的那一半床铺已空,他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毫不反抗地抬臂、伸手?,让陆意洲为他套上?外衣。
最后的保暖手?套和围巾也佩戴整齐,陆意洲搓揉着他耳后那块肌肤,轻声打?趣道?:“小猪。”
柏延:?
“少颠倒黑白,”柏延瞌睡跑了?大半,抬眼睨他,“上?午九点被叫了?三次还起不来的人可不是我。”
“好吧。”
陆意洲:“那我是小猪。”
说完,他鼻腔发出两声沉闷的“哼哼”。
“……”
他们原本想着早起去早市吃饭的,结果双双赖床,只能在?街上?随便找一家饭馆就?餐。
宿山这?边物价低,东西物美价廉,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一家味道?不错的店子。
柏延和陆意洲一人点了?两道?菜,饱餐一顿后,临着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开车的师傅性格十分热情,从?上?车到下车,硬生生拉着他们唠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