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庭:“一般情况下,去世运动员的家属都能拿到一定的抚恤金。”
柏延多问了一嘴:“那特殊情况呢?”
“如果运动员生前有过失记录,这笔抚恤金很有可能不会获批。”
“好,我知道了。”
柏庭:“对了小延,我估计月底回国,到时候看你哪天有空,我们出去聚一聚。”
柏延打趣道:“你买单吗?”
电话那头语气温柔宠溺:“嗯,哥哥买单。”
通话结束后,柏延把柏庭传递的信息编辑了一下,发在和王飒的对话框里。
王飒:过失记录?
柏延:对,你们的朱萍教练应该很熟悉这方面的细则,我建议你找她打听打听。
王飒:好的柏延哥,谢谢。
柏延:不客气。
手机被他放到床边,柏延带着毛巾和洗发水进了浴室,他把水温调试到刚刚好的程度,接着挤了两泵乳状液体抹在头顶打泡。
“砰砰砰!”
屋外似有人敲门,柏延没理,继续搓揉头发。
“砰砰砰!”
“……”
柏延拧开花洒,冲去脑袋上的泡沫。
“砰砰砰!”
“柏延!救命啊!”
有点耳熟,像是陆意洲的声音。柏延被烦得忍无可忍,不得不擦干身上的水珠,临时套了条短裤给那个杀千刀的开门。
连串的水珠从他发梢滑落,透湿的衬衫粘着他的前胸后背,好不狼狈。柏延面无表情地摁下把手,果然,正是这个姓陆的杀千刀在狂敲他的房门。
陆意洲穿得比他还潦草。
花花绿绿的沙滩裤搭配一条紧身黑t,左臂抱着瓶瓶罐罐,右手抓了一条空调被,小指勾着漱口杯,说是世界末日背景下的难民都不为过。
陆意洲:“柏延,我房间不对劲!”
第一句话就显得他脑子不清醒。柏延挡在门口,没有半分请他进来的意思:“嗯,然后呢?”
发梢水珠滴滴答答,在他脚边聚起一滩小水洼。
“我刚在洗澡,浴室的灯闪个不停,”陆意洲吞了口唾沫,道,“没洗多久,淋浴头出的水就变成了红色,还有股铁锈味。”
柏延顶着一头湿发,半信半疑地随陆意洲到他的房间看了一圈,确实如他所说,浴室的灯昏暗闪烁,不光淋浴头,就连水龙头的水也带着一点浅粉色。
陆意洲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可怜兮兮地贴着他走,说道:“我能不能在你房间凑合一晚?”
柏延看了他一眼。
“可以。”
回到房间,他拦住想把毯子铺在床上的陆意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