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这样算,陆意洲和他都不是无名之辈。
陆意洲是前国队总教练陆润霖的孙子,而他柏延沾了陆意洲的光,一道进了省队选拔。
徐珂当时对他们态度如此恶劣,应当有这方面的缘故。
陆老的退役,还有张清驰的教练章翼被流放到平成,兴许都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长达九年也无法拨乱反正的事态,真的能在有朝一日实现吗?
没有人说得准。
“柏延,有件事我想求你。”
柏延转过身去,手肘反靠在栏杆上。
他道:“没什么求不求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且不违法乱纪,我尽力去做。”
徐珂道:“抛开他那套仿照陆润霖教练的打法不谈,他是个好苗子,找到了自己的路子,进省队是迟早的事。”
“我想求你,替我照顾照顾他。”
他还是用了“求”这个字。
柏延不理解:“照顾生活起居吗?可以是可以,但一宁十二岁了,不能完全仰仗我和陆意洲的看顾……”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提到宋一宁,徐珂续上第二根烟,眉宇间透着深深的苦愁与恨意:“你知道陈志佳因为什么臭名昭著吗?”
柏延摇摇头。
然后他想了想,让一个人臭名昭著,无非就两样东西。
财、色。
贪财之人,好色之徒,就看陈志佳沾的是前者还是后者了。
“他荤素不忌,私生活混乱。”
“没有明确证据,”徐珂道,“或者说,他从来没被人抓到过把柄,陈志佳做得很隐蔽。他拿捏住了受害人不愿自揭伤疤、将其公之于众的心理,仗着背景肆无忌惮地行事。”
这样说来,他需要保护的不只宋一宁。
张清驰和王飒,也处于潜在的危险当中。
徐珂:“柏延,这件事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会有所顾虑,这是人之常情。”
“我答应你。”
从他穿进这本小说的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应对一切危机的准备。这本书的基调是“古早狗血”,与之相匹配的离谱设定必然数不胜数。
诚然,他哥和尹随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可谁说其他人不是?每个人都在沿着各自轨道前行,哪怕再微不足道的人,也拥有着丰满完整的一生。
人人带着使命而来。
他想,他的使命大概就是尽他所能,改变当前令所有运动员无法大步前行的困境吧。
柏延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和徐珂坐回原位时,宋一宁被张清驰的俏皮话弄得手足无措,王飒捧着一杯果汁小口啜饮,陆意洲的餐盘吃得干干净净,还反光。
他顿觉浑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