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抑着诧异与恍然,维持镇定的神态,「你跟杨酌霄有血缘关系这件事。」
江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却没有否认,「大约有十几年了。」
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郡主对江宁十足喜爱,却从不提出让两人结婚,还主动将江宁收为干儿子,间接地让两人的名分停留在兄弟关系。
这才是他们没有交往的主因。
载镕能肯定,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杨酌霄始终对这件事不知情。
「喜欢的人竟然跟自己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你知道有多恶心?」江宁冷笑,「郡主还以为我不知道,殊不知,我十几岁时就发现了。我的父母不能生育,郡主便将我交托给他们抚养,我是她婚内出轨的产物,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察觉,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载镕没有接话,而是道:「你没有告诉杨酌霄?」
「我为什么要说?」江宁反问,面色扭曲,「他知道了,难道不会厌恶我?」
载镕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江宁能成为郡主的遗产继承人,甚至在郡主于海外定居后仍维持联络的真相,而杨酌霄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以为当时的暧昧情愫早已烟消云散,既然江宁不情愿,对方索性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在明知妻子出轨的前提下,杨酌霄的父亲并未提出离婚,大概是因为两人毕竟还有杨酌霄这个处处出色的儿子。
但在杨酌霄过世后,郡主夫妻很快就协议离婚,结束了这段婚姻。
杨酌霄的死确实是意外,不是江宁动的手脚,江宁连被杨酌霄厌恶的风险都无法承受,更不要说亲手准备杀害对方……
江宁在葬礼上对他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宣泄愤怒与悲伤,当然,如果能让他感到愧疚自责,终日郁郁,也是不错的结果。
「那么你想怎么做。」载镕回过神来,望向对方,「你总不能一辈子绑着我?」
「将你的尸体分割成碎块,最后碾成泥,作成饲料,喂给牲畜吃,这样就省去了被发现尸体的麻烦,骨骼可以用化学药剂处理,剩下的残渣随便洒到哪里都可以。」江宁侃侃而谈,显然早有腹案,「没有尸体,没有证据,也就没有人能起诉我。」
明明受到生命不保的威胁,载镕这时反倒镇定下来。
「看来你计画得很周全。」他淡淡道,「那么你想好要如何对杨酌霄解释了吗?」
在载镕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上锁的门被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公安破门而入,江宁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制住了。
「你……」江宁被迫屈身,手脚也被毫不留情地压制,一脸蒙受了奇耻大辱的神色。
「你很谨慎,一开始就将我身上所有的联络工具都扔了,但却没有发现,我身上植入了晶片。」载镕的手脚都已被解开,并不急着站起来,而是坐在原处。
江宁这时才想明白,神情愕然,「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载镕没有说话,形同默认。
在此之前,这种能够追踪行迹的晶片广泛被应用在宠物身上,用在人类身上还是相当少见的,况且谁也不知道晶片会不会对人体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