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高岭之花那样难以攀折。
就他所知,江宁与人交谈时平易近人,亲切温和,十分精通察言观色的技巧,视场合也能表现得爽朗活跃,至少对于不熟悉的外人而言,江宁总会予人如沐春风的感受。
而载镕与这些人生长在不同的环境,年纪又小,虽然因为独自生活而多了几分世故,但对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却仍不了解,甚至无意中闹过几次笑话。
旁人多是出身书香世家,或者有世袭罔替的爵位,自幼养尊处优,而载镕却是凭空(或者说靠着血脉)而成为端王继承人,就算继承爵位与财产,但被称为暴发户也不为过。
他对自己不及旁人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发觉其他人轻蔑或瞧不起的目光时,不难揣测会有什么反应。
相较长袖善舞的江宁,在待人接物这方面,载镕堪称输得一败涂地。
「你呢。」
「什么?」
杨酌霄突如其来地出声,他弄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初恋(交往)物件。」
载镕摇了摇头,「没有。」
就算是上辈子,他??也没有多看杨酌霄之外的人一眼,年少时是因为独自生活,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加上维持课业成绩,每天都极为忙碌,哪里还有时间思考风花雪月的事情。
后来身分产生改变,他注意到杨酌霄,自然不会再考虑旁人。
杨酌霄却道:「你对某些事很习惯。」
载镕一听这话,心头一紧,「我私下做过很多练习……」话说出来,瞧见杨酌霄诧异的目光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涨红了脸,仓促道:「当我没说。」
毕竟时间很晚了,两人又休息片刻,便关灯睡了。
隔天醒来,又是一大堆琐事要处理,都是关于婚礼的,而杨酌霄早在清晨时便悄悄离开,他有些怅然若失,但也知道杨酌霄这是低调行事,很快就把那一点郁闷抛到脑后。
婚期定下之后,也就到了选择伴郎或男傧相的时机,载镕想了想,将这件事托付给梅清商,毕竟除了杨酌霄之外,他最熟悉的人就是梅清商。
虽然对方一开始想要回绝,但当载镕提出将以端王府收藏的书画作为谢仪之后,梅清商立即就答应了。
这件事交托完毕,他不禁松了口气。
距离婚礼日期逐渐接近,载镕满十八岁了,但因为还未到二十岁,所以加冠礼倒是不急着立刻举办。
当日太子将端王府的一应资产与权状都正式交托与他,他低调地袭爵,并未宴客,而是随着太子进宫,与皇帝父子共进午餐,过后又听皇帝教诲片刻,这才起身告辞,乘车返回改建好的端王府邸。
司机停了汽车,让他在大门前下车,载镕甫一下车,不禁一怔。
「你怎么来了。」他匆匆奔过去,急忙道:「等了多久?」
「刚到。」杨酌霄言简意赅,「不请我进去?」
两人踏入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前院,如同载镕一开始的要求一样,尽量减少更动,只在卧室与书房之类的私人空间重新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