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就一起呗他来妨碍我们,我们不也妨碍他和杨叔叔?看他明年还来不来了。”
曲恕失笑,抽空伸手捏了捏方屿坏笑的嘴角,“你这小坏蛋。”
两人到约定地点的时候项辛和杨柏已经到了,服务员推开门的时候,方屿听到杨柏的声音满是无奈:“你说你俩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年龄加起来是六十岁还是六岁啊?”
项辛拉着他的手耍赖:“我不管,他捣乱咱俩多年的‘深仇大恨’我一定要报。”
服务员把门关好出去了,方屿摘下墨镜和口罩,“你又瞎给杨叔叔告状,我都多少年没打扰过你们俩了?”
背超他们坐着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杨柏站起来,笑着跟他们俩打招呼。方屿故意扑过去抱杨柏,“叔叔,我好想你!”项辛被他挤到一边,顿时想起了他以前的“斑斑劣迹”,烦躁的拍了他一下。
曲恕不动声色的把方屿从杨柏身上拉过来揽住,跟杨柏无奈的对视一眼,各自把幼稚的两人拉住落座吃饭。
四人笑着吃饭,期间方屿和项辛相互揭短,倒是吃出了一群人才有的热闹。
天色渐暗,暑热尽退,杨柏把窗户打开透气。他们定的餐厅环境很好,窗外是花木扶疏的人工小径,此刻正在进行着餐厅组织的乞巧仪式。隔的远,依稀有轻灵古筝曲传来,倒是有几分清雅。这间餐厅整体是仿宋的装修,隔间用的是落地的琉璃屏风,嵌是刚好一幅女儿乞巧图,题词是秦观的那首《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七夕啊,”项辛拿起酒杯,声音感慨,杨柏的手在桌下找到他的,轻轻挠挠他的掌心,四人举杯相碰,各自与身边人对视,曲恕笑着说,“七夕快乐。”方屿笑着握紧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窗外的古筝声调一变,换了支欢快的曲子。项辛透过窗户看过去,原来是乞巧仪式结束了,餐厅组织了各种小游戏,凡来就餐的客人都可以参加,赢了的就有小礼物送。项辛看着好玩,便拉着杨柏去凑热闹。
方屿看外面人多不方便出去,四人干脆分开——闹也闹了,还是各自安生过二人世界重要啊。
项辛拉着杨柏出去凑热闹,三四十岁的两个人挤在一群小年轻里也不害臊,和两个小姑娘鄙视赢来了一对红绳,上面挂着小小的陶瓷人偶,一个是牛郎,另一个是织女。
项辛兴致勃勃的把牛郎给杨柏系在手腕上,又把自己的手腕伸到他面前,手上还拿着织女。
杨柏笑着替他带上,项辛得意的握着他带着牛郎的手腕,看着他笑,“牛郎给你,以后我跑再远你也要来追我。”
杨柏笑着呲他:“那你干嘛要跑远呀?”
项辛手往下滑,跟他掌心贴合,拉着他往前走,“好吧好吧,反正这辈子是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再往前是最大的一个游戏台,放在最高处的奖品是一幅画,金粉和碎钻画就的鹊桥相会,灯光撒在碎钻嵌成的银河上,宛如天上星河。
“真漂亮,”杨柏无意识的感慨出声。项辛一目十行的扫过旁边的游戏规则,笑着转头看他,晃着手腕说:“等着啊,你的织女去给你赢回来。”
说完松开他挤上台。
台上的主持人惊讶的确认项辛是不是确定要参加,项辛漫不经心的揉揉手腕,“没办法,谁让媳妇儿喜欢你的奖品呢?”
杨柏在台下看不清楚他的口型,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看着他和一群小姑娘站在一起,比……用线穿针孔。
玩过一轮,竟真的赢了,项辛手里那跟线上坠了一长串针,优势还挺明显。他得意的自主持人手里拿过那副画,踩着一地灯火穿过人群向他走过来,捧着闪着光的一条银河。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杨柏笑着看项辛走过来,他想,像是鹊桥就在脚下,如果是这样美的相会,那怕是一年才得一会,想来牛郎织女也会觉得值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