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惊蛰眼里含着两包泪,抓住最后一丝清明。

可恨。

怎么能动用武力镇压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这是处极为宽敞的殿宇,应当是哪座宫殿的偏殿,上方的房梁,干干净净,一瞧就不是什么破落处,他是干洒扫的,知道这定是有人日夜养护。

……这是哪?

容九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出身这般豪横,连在宫中也来去自如?

惊蛰捂着后脖颈嘶了声,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一动,就觉得不对。

脚踝上好似垂着什么重物,哗啦啦一声,刺耳得很。

惊蛰立刻掀开被,看到右脚踝上,正圈着铁环。

如同圈养起来的小兽,被束缚在了床上,蜿蜒的铁链蔓延到了床尾。

他几步爬到床尾,用力拽了拽铁链。

纹丝不动。

“不是吧……难道容九不是把我带到哪个宫里去,而是给我带出宫了?”

这个可能性,比前者还要荒谬。

可如果不是这般,这床,这铁链,这环是怎么出现的?

在惊蛰费劲拽着铁链,试图逃出生天时,隔着床帐,一道隐隐绰绰的身影立在那处,默然注视着惊蛰的动作。

直到惊蛰骂骂咧咧地转身。

“等我见到容九,我就要他……”

“就要我怎样?”

容九温和地问道。

惊蛰僵住,低垂了头颅。

那胆怯的神态,如同等待献祭的祭品,被迫露出皙白的脖颈。

“没怎么样。”

惊蛰瘪着嘴。

他能怎么样,跳起来把容九打一顿吗?为什么buff在容九的身上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容九将来如果有了孩子,也会这么囚禁起来吗?

不可以啊!惊蛰在心里疯狂摇晃着容九的肩膀。

容九从不曾体会过母爱。

自然,连母亲的意义,都不曾有过。

扭曲的buff,在扭曲的人身上,只会让原本就流淌在血脉里的种子生根发芽,滋养出扭曲阴暗的毒花。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指,蠢蠢欲动起来。

越是避让,越是谨慎,就越让人有刁难的欲望。

强迫他,按住他,撕开他的伪装,那种暴戾疯狂的冲动,此时此刻正在容九的骨髓里跳动。

他的情感是暴戾的,他的爱意是扭曲的。

倘若奢求其滋生的果实,只能得到磅礴的恶意。

——以摧枯拉朽的姿势撕裂他,摧毁他。

惊蛰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挑开了床帐,他下意识避到床里头,也不知这动作到底触动到容九哪里,大手抓住床尾冰凉的铁链,在手指缠绕了两圈,用力一拽。

惊蛰从未想过如此暧昧尴尬的画面会出现在自己和容九身上。

当他被拽着铁链拉回去,被按住脚趾,一寸一寸用力地压着骨骼,高大漆黑的暗影落下来时,他都在竭力希望容九能清醒一点。

脚踝好痛。

被按过的地方好痛。

最重要的是,良心也好痛啊!

冰凉的手指掐住惊蛰的脸,容九沉默地盯着他,尤其是那张还在不断挣扎吐出话的嘴巴。

暴戾之色在容九眉间一闪而过,紧接着惊蛰头皮一痛,男人的手指拽着他的头发往后仰,他被迫抬起了头,下一瞬,剧痛在唇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