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惊蛰愣住,他这么多年,除了北房,从未和人深交过,怎么可能会有人给他送东西?

去了后,发现是一个药瓶。

附带了一张字条,只写着简单的“擦”,落款是容九。

惊蛰当时都沉默了。

宫人很少互相送东西,容易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再者,怎有人这般大咧咧地留下自己的名字?

是生怕没有证据吗?

好在送的是药,惊蛰还能敷衍过去。他连人都没见到,也没地方退去,只能拿了回去。

又过了两日,八齐又来说。

这回送的是糕点。

瞧着不像是寻常能吃上的,精致漂亮的花纹鲜明,好似小巧的花朵。

还是一张简短的字条。

“赔礼。”

然后,是落款,容九。

惊蛰头疼地说道:“劳烦两位,往后再有东西送来,还是莫要收了,这不合规矩。”

七蜕耸肩:“这可帮不了你,惊蛰,你也知道,那可是宫中行走,轻易得罪不得。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关系?”来的两次都是不同的人,说是帮着同僚送的,却都是宫内侍卫,谁敢替他拦着?

惊蛰干巴巴地说道:“之前发生了点误会……罢了,下次若是还有人来送,还请帮忙拦一拦。”

他边说着,边塞过去半吊钱。

陈明德不算太刻薄,底下小太监的月钱,他会收走三成,剩下的还是给发的。

这些年,惊蛰多少是攒了点。

七蜕和八齐收了钱,自然是满口答应。

在容九第三次送来东西时,惊蛰和他见了第二次面。

“在想什么?”

容九蓦然道。

惊蛰回神,捂脸叹息,“怎今日总爱走神……只是想起了之前,第二次见面的事。”

容九颔首,淡淡地说道:“那还是第一回有人揪着我的衣领说话。”

前两次的东西,他不过是遣了人过来。

直到他派去盯着北房的人提起惊蛰想与他见面时,容九升起了趣味,这才有了那次碰面。

至于他派人盯着北房的原因……

容九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绪。那一日,惊蛰甫一见到他,就急急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揪住他的衣领,开头第一句就是:

“别再写字条,你不要命了?”

然后当着容九的面撕毁了字条。

第二句就是,“我无需你赔礼,你走吧。”

端得是一气呵成。

惊蛰一想起那时的画面,不由面露尴尬:“是你太不谨慎。”

怎能每次都留字条?

字迹,名讳,实在的记录,在宫中都要不得。

最好是出了口,入了耳,再无第三人知道的隐秘,才最安全。

其实他们现在的碰面,本也是不该。

惊蛰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就和容九发展成这种关系……算是朋友,但又有些奇怪。容九这么行事,还能说是歉意,可惊蛰更加心虚,归根究底,容九会做出那样的事,都是那系统惹的错。

惊蛰自觉羞耻愧疚,本不会和容九走得太近,一来生怕那妖术不到位,让容九发觉问题嫌恶他,二来也是接触容九这般人,与他平时的行事风格不太相同。

硬要说……

可能和容九那张脸有关。

容九长得太好看。

惊蛰叹气,他打小就有这个毛病。

他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越是好看,他越是难抵抗,这简直是个令人发指的坏毛病。

好在惊蛰虽有这么个毛病,可他眼光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