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郁景容准备这些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种心情。莫说那些陶子恬知道,又或不知道的奇珍异宝,就那头先天灵兽已经稀世罕见,并上品灵石三百万……陶子恬哑然失声。
华川慎笑看着郁景容,当面只是收下了。
宴饮散了后,华川慎将陶子恬单独留了下来。
陶子恬为华川慎斟茶,华川慎见他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笑道:“莫非在想郁景容?为师并不占用你多少时间,待你回去,自然能与郁景容独处一室。”
陶子恬噎了一下,又想到自己与郁景容关系早就明朗,如今也没什么好回避的,便大方道:“哪能呢?徒儿确实有感于景容心意……不过那也是一时的,我与他这数十年,情意相通,有过平淡温馨,亦有生死离别……在我看来,我与他根本无须生分,他有心准备那些厚礼,师尊尽管就当是徒儿孝敬您的罢。”
华川慎笑骂他,“你倒是想得通。换做旁人,得了景容这般看重,必然不会如此平和,也罢,或许就是你这分坦然,令他对你更倍加喜爱。当初是你施救于他,这正是因为你们命中有此缘分。”
陶子恬就把华川慎这番话当夸赞听了,憨笑几声。
华川慎道:“你与景容在栖霞派里住上一段时日,待为师为你准备好回礼,你二人再举行大礼不迟。你与景容根基尚浅,到时这回礼与景容提来的提亲和聘礼就一并收了,为你们日后修行备着吧。”
“师尊!”陶子恬立即叫唤,“万不可如此,既然是提亲和下聘礼,如何有退回的道理?”
华川慎将陶子恬叫到身边,陶子恬落座,将灵茶双手递上,华川慎笑道:“这些礼暂时不提,想来你还有许多疑问要问为师。”
陶子恬沉默片刻,打量着师尊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华川慎抚摸着衣襟,神情淡淡的,“郁景容既有出窍期修为,定然也看出些门道,同你说了罢。”
“是何人敢伤师尊?”陶子恬喉咙艰涩。
华川慎观他神态语气,就知道他猜到一些底细,点头道:“正如你所想。”
陶子恬心不断往下沉,四肢冰凉,“为何……他要如此做?师尊您不曾有半点苛待他,二师兄,二师兄他却……”
华川慎长长叹息,摇头道:“景合背负灭族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却是为师将一切想得轻易。景合临别时问我,若是栖霞派上下惨死于他人之手,只留为师孤身一人,为师当如何。”
陶子恬怒道:“这并非他欺师灭祖的理由!他如今在何处?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华川慎按住陶子恬的手,沉痛地闭上眼,半晌后才道:“罢了,子恬,我当年救他性命,然而血海深仇,又如何能轻易化解?却是为师糊涂,执意管束他,反而弄巧成拙……是为师之错。”
“师尊,切莫如此自责,错的明明是兰景合!”陶子恬掷地有声道。他握着拳头,既惊且怒,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温和柔顺的二师兄,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想当年,当年他曾还与自己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师门为自己安危牵挂伤身,如今他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陶子恬惊醒,“师尊!若师尊只是阻挠兰景合,何以兰景合下如此重手?莫非……兰景合还做了什么荒唐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