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沈不覆不解释,肖折釉也明白如今大敌当前,被困住的不仅是定王一个人,还有几十万大盛的子民。不管他们与定王的仇恨如何,在外敌面前,也只能暂且放下。待他日外贼尽驱,再报私仇不迟。
沈不覆起身,在肖折釉身后抱住她,拥她入怀。他将下巴抵在肖折釉的肩窝,笑道:“哪敢瞧不起我的公主。”
肖折釉笑而不语,继续修剪枝叶。
“将军!”归弦在外面扣门。
沈不覆未松手,也未让归弦进来,只是问:“何事?”
“钱夫人难产一直喊着钱将军。钱将军刚领兵出城,您看……”
沈不覆皱眉,他松开环着肖折釉腰际的手,道:“传我的令,命桂以介立刻快马加鞭追回钱好多。佯攻之事,由桂以介顶替他。”
“是!”归弦领令,立刻去传消息。
肖折釉皱眉,想了想,说:“军中女子不多,就算有,也多是未婚的姑娘家。我过去看一眼吧,至少叮嘱下人别乱。”
沈不覆默了默,问:“你确定要去?”
肖折釉努力笑了一下,点点头。
肖折釉走到门口的时候,沈不覆喊她:“折釉,若是不舒服立刻回来。”
“我晓得的。”肖折釉回望沈不覆一眼,提着裙子匆匆赶过去。
钱夫人是早产。她产期快近了,钱好多偏偏领了命要去打仗,她心里正不舒服,她的大儿子钱真多在院子里乱跑,她去拉钱真多的时候绊了一跤,肚子立刻疼得受不了,眼看就要生了。
肖折釉赶过去的时候,产婆已经请来了。正在屋里忙着给钱夫人接生。
肖折釉听着里面钱夫人的哭嚎声和产婆的吆喝声,她站在那儿,竟是有些挪不开步子。手中的帕子落了地,肖折釉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她深吸一口气,蹲下去将手帕捡起来,努力攥紧。
她再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往前走了两步,拉着一个小丫鬟,问:“钱夫人如何了?”
军中哪里有丫鬟?不过是袁顷悍在时,袁府中的用人。沈不覆来到这里以后,也没有将府中原本的下人赶走。小丫鬟不认识肖折釉,但是见肖折釉穿戴知道是个尊贵的夫人,急忙说:“回夫人的话,钱夫人大出血,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产婆正在想法子呢!”
“请大夫了吗?”肖折釉追问。
“军医不会这个,已经有人去外头请了!”
说话间,袁兰五就抓着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郎中,冲进来。她一边抓着郎中的袖子,一边说:“大夫,您可得救命呐!”
“好好好,我尽力……”郎中刚擦了擦额头的汗,就被袁兰五推进了产房。
袁兰五松了口气,走到肖折釉面前,说:“夫人,您也过来了。”
肖折釉点点头,望着产房的方向,说:“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没想到你已经去请了大夫过来。”
肖折釉无意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花坛后面,小孩子望着产房的方向,脸色煞白。肖折釉微微一怔,急忙走过去,将小孩子抱起来。
小孩子身上凉凉的,红红的眼睛一直盯着产房的方向。肖折釉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着肖折釉,颤声说:“娘亲在哭……”
肖折釉霎时了然,原来这个孩子是里面正在生产的钱夫人的孩子。她急忙拍了拍钱真多的后背,柔声劝他:“你娘亲正在给你生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一会儿就好了。”
钱真多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他哭着说:“我不要弟弟妹妹,我只要娘亲!”
袁兰五“哎呀”一声,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