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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 绿药 1922 字 7个月前

知州府虽然戒备森严,但完全难不倒沈不覆。

沈不覆赶到知州府的时候是午后。这个时间,不弃总是在他自己的房间睡午觉,奶娘会拉着小丫鬟在院子里说话。

沈不覆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向里面瞄了一眼。

不弃不在。

沈不覆皱了下眉头。

不弃也并不是每一天都自己睡午觉,有的时候肖折釉会抱着他一起睡。

沈不覆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肖折釉房间,藏身于坐地檀木围屏之后。他望向不远处的架子床,天青色的床幔垂下来。床幔很薄,遮不住床里的人。肖折釉拥着不弃午休的身影若隐若现。

虽然一片朦胧看不真切,可是沈不覆的目光透过天青色的床幔,凝在架子床里。

也不知道沈不覆是在看不弃还是肖折釉。

门外有人影闪过,沈不覆向后退了退。

“夫人,该起了。”绛葡儿在外面叩了叩门。

青纱帐架子床里的肖折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怀里的不弃,才压低声音道:“进来。”

她掀开床幔坐起来,踩上鞋子悄声走到梳妆台前,任由绛葡儿给她重新梳头绾发。在肖折釉经过围屏的时候,沈不覆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她锁骨之间坠着的那枚扳指。

她还戴着?

“夫人,您让奴婢这么早叫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左右也没有什么事。”绛葡儿一边服侍肖折釉穿上外衣,一边说。

“我要去袁夫人那里一趟。不弃还没醒,让他睡着吧。他浅眠,不要在屋子里吵他,在外面守着。过半个时辰再来看看。等他醒了送到奶娘那边去……”肖折釉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吩咐。

“奴婢都记下了。”

两个人走出去,绛葡儿将门轻轻关上。她们两个走了以后,沈不覆才从藏身的围屏后出来,走向架子床。

盛令洪最近的情况不太好,自从上次在斗南寺算出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和袁顷悍命数不和,甚至会影响袁顷悍大事之后,盛令洪每一日都过得担惊受怕。她总担心袁顷悍会相信那个止楼大师的话,让她堕掉这个孩子。

虽然这段时间袁顷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是盛令洪还是敏锐地觉察到袁顷悍还是有些相信止楼大师的话了。

她怎能不慌?这一慌,每日都有紧张和担忧的情绪压迫着她,使得她整个人都憔悴下来,也跟着消瘦下来。明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可是她的孕肚瞧起来比起其他的七个月孕妇要小很多。盛令洪自然明白安胎重要的道理,每日都逼迫自己吃很多补品和安胎药。可是她这是心病,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治不了。

盛令洪轻叹了一声,低头望着自己日益增大的肚子,脸上慢慢露出丝丝温柔的笑容来。孩子已经七个月了,也过了堕胎的时候,袁顷悍应该不会再动让她堕胎的心思了。

盛令洪松了口气。

肖折釉并不是来找盛令洪的,她去找了袁顷悍。

袁顷悍对肖折釉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他的目光落在肖折釉的颈间的白玉扳指上一瞬。

“夫人来我这里有何事?”袁顷悍放下手中的笔,打量着肖折釉。

肖折釉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她缓步朝坐在长案后的袁顷悍走去,道:“有几句想单独与将军说。”

“呵,”袁顷悍傲慢地嗤笑了一声,“有什么话需要私下说?夫人就不怕不方便?”

肖折釉立在长案前,俯视着面前的袁顷悍,道:“我一个妇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将军又有和可担忧的?再言,难道将军是怕我忽然刺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