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白日的时候不弃都是交给奶娘来照顾。而到了晚上,不弃就会被抱到肖折釉的房间,和肖折釉一起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弃满月前都是喝奶羊或狼奶长大的,使得他如今不是太喜欢喝乳娘的奶。夜里醒来要吃奶的时候,肖折釉也都是喂他一些羊奶。
“夫人,您过来了。”奶娘和绛葡儿坐在外屋说话。“小少爷早就睡了,我们怕吵着他,所以出来说话。”
绛葡儿说:“夫人,您是要把小少爷带过去吗?奴婢去把小少爷抱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肖折釉径直走进里屋,看见躺在床上的不弃睁大了眼睛,小手挥啊挥。
见此,奶娘一惊,怕肖折釉怪罪,急忙说:“刚刚明明睡着,什么时候醒了的?”
肖折釉走到床边坐下,她顺着不弃的目光望向窗户。想了想,肖折釉走到窗边,将窗户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以吸引不弃的地方。她将窗户推开,外面天色刚要暗下来。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绛葡儿诧异地问。
“没事。”肖折釉将窗户关上,折回床边抱起不弃。
不弃嘴里呜呜了两声,伸出小手来摸肖折釉的脸。肖折釉亲了亲他的小拳头,抱着他回去。
第二日的时候,肖折釉在不弃睡着以后,悄悄将一方帕子随意地放在不弃的身旁,并且吩咐奶娘和丫鬟不要动。
奶娘压低了声音问:“夫人,要不要奴婢一直在屋子里守着?”
肖折釉摇头:“不用,除非听见小少爷的哭声,你们都不要进来。去院子里坐着说话就好。”
奶娘虽然不解,可仍旧连连答应下来。
肖折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直心不在焉的。摊开的书卷放在她眼前许久,也看不进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蜡烛已经燃了一半。她将书卷收起来,拿来佛经来抄。
小丫鬟在窗外嬉笑走过的声音将肖折釉的思绪拉回来,她回过神来,望着抄了大半的佛经,才发觉自己在不经意间把一个人的名字反复写了好多遍。
肖折釉对着纸上的名字许久,才将纸放在蜡烛上一点点烧尽。
她走去不弃的房间,果然见不弃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好像已经醒了很久,一双小拳头放在头侧轻轻挥着。
而那个被肖折釉放在不弃身边的帕子果然变了样子。
肖折釉指尖轻轻抚过床侧,上面的床褥似乎被压过。
她偏过头望向窗口的方向,悄声自问:是你来过吗?
肖折釉把不弃抱回房,绿果儿急匆匆迎上来,小声说:“夫人,又有人送信过来了!”
“知道了。”肖折釉把不弃抱上床,陪他玩了一会儿,又把他哄睡着了。这才跟绿果儿要师沁月递过来的信。
这次的信写在一块很破烂的布上,还没打开,就能看见点点血迹。想来师沁月这段时日又受了不少折磨。
有些嫌恶地将布打开,却在看见布上的血字时惊了惊。
——“是关于沈不覆亡妻之事。”
关于她的?
肖折釉躺在不弃身旁,慢慢合上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