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暴雨,盛雁溪是亲自在废墟之中将这块木牌翻了出来?
肖折釉翻开手掌,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木牌,系在木牌上的平安扣本是鲜红的色泽,经过无数年岁的洗礼颜色已经很旧了。木牌的正中央,用小刀一笔一划地刻着“阿楠”二字。
第72章
又是阿楠。
肖折釉忽然发觉她对沈不覆的感情与盛雁溪相比,着实浅了不少。她做不到如盛雁溪这般弄得一身狼狈只为心上人倾心之人的一个名牌。
肖折釉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如盛雁溪这般卑微而痴情地对待沈不覆。
盛雁溪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尴尬,她收了手,将伤痕累累的手藏在袖子里。
盛雁溪看向肖折釉,勉强扯出笑来,说道:“其实应该跟你说声道歉的,几次一时冲动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她又笑了一下,说:“其实你挺好的……我、我祝福你和霍玄……”
盛雁溪眼中有泪,她努力将眼中的氤氲湿意压下去,强自镇定地说:“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了……本来想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霍玄,可是又觉得我根本没资格说这个话……就这样吧……告辞了……”
“我会的……”瞧着盛雁溪神情不太对,肖折釉忍不住答应下来。
盛雁溪释然地笑了,她点了一下头,往外走,她的脚步很轻,身子也很轻。
她一直走到院中,又回首四处张望,可是终究没看见她想见到的人。落寞和绝望的神情在她眼中逐渐涌出。凄然一笑过后,她转身离去,仓皇而逃。
直到盛雁溪走了,肖折釉还立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之后,肖折釉抬手,轻轻摩挲着“阿楠”这个名字。
一旁的烟升轻叹了一声,说:“不知道这个阿楠到底有多好才让将军记了这么多年……”
“你也知道阿楠啊……”肖折釉低声说。
烟升立刻想到肖折釉是现在的将军夫人,自己那般提起阿楠实在不妥,她急忙说:“很多人觉得将军寡情冷血,其实将军是很重情义的人。夫人知道的,烟升本是先夫人身边的人。”
这倒是第一次从烟升口中提起盛令澜,肖折釉不由万分好奇,她带着几分玩笑,问:“听说先夫人是位公主,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
肖折釉藏着眼中几分笑意,悄悄打量着烟升。
烟升脸上的表情一凝,说:“我们公主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公主。”
肖折釉低着头,微微翘起嘴角。
“夫人。奴婢提起先夫人是想说将军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先夫人去了以后,将军不仅将他们早夭的女儿记上宗谱,更是在先夫人每年的祭日前去拜祭,每次拜祭都是一整日。对待并未相处过的先夫人尚且如此,可见其多重情义或者说责任。”烟升稍稍停顿了一下,“所以……奴婢是希望夫人不要因为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的阿楠与将军隔得那么远……”
外人不知,作为贴身伺候的几个侍女都很清楚沈不覆与肖折釉不过是场假夫妻。原本在霍府的时候,沈不覆每隔一段日子还会假装在肖折釉房中宿一晚。可如今搬到将军府,连假装也不需要了。
沈不覆甚至也并不担心那些看守的侍卫将这事禀告定元帝。
肖折釉瞧着眼前的烟升,忽然想到前世她即将嫁给沈不覆的时候,烟升也是这样柔声劝着她日后要和夫君好好相处。她总能用温柔的声音细细与她讲道理。
肖折釉别开眼。
对面不相识大抵便是如此。其实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