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吹了声口哨。
肖折釉一口气疾走回到屋中,心里有些发恼。归弦正好从外面进来,见肖折釉脸色不对,便对绛葡儿使了个眼色询问。绛葡儿悄悄把刚刚的事情说给她听。
归弦皱了下眉,立刻转身出去。
“归弦,你要做什么?”肖折釉急忙起身,追到门口的时候,归弦已经走远了。肖折釉立在门口便不再追了。她以前觉得只要待在屋子里就是安全的,现在却忽然觉得就算她不出屋也未必安全。今日算是侥幸识破了那些侍卫的偷窥,她回来的时候那些侍卫暂时还没有做什么。可是接下来呢?会不会有一天夜里,她睡得正香,这些人便冲了进来?
想到这儿,肖折釉皱着眉,心里不得不犯怵。
没过多久,沈不覆便大步走了过来,归弦跟在他身后。
“那些守卫?”沈不覆问。
肖折釉犹豫了一下,才说:“刚刚还在院子里的。”
“跟我出来辨认。”沈不覆道。
肖折釉不知道沈不覆要做什么,不过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沈不覆带着肖折釉立在芙蓉树下,让归弦将院子里巡逻的守卫喊过来。归弦很快将院子里的两队守卫喊了过来。
每一队守卫十二人,一共二十四人。
“哪队?”沈不覆问。
肖折釉茫然地望着那些守卫,竟是一时分不出来。她行走时向来目不斜视,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又哪里分得出来?
“罢了。你转过身去。”沈不覆道。
“啊?”肖折釉有些茫然地看了沈不覆一眼,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慢慢转过身,望着身后的芙蓉树。
归弦问:“将军,需要属下……”
“不用。”沈不覆打断她的话。
沈不覆话音刚落,肖折釉就听见身后一片惨叫声。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后肖折釉就看见站在她身边的绛葡儿惊呼一声,也转过身来,不敢再看后面的场景。
肖折釉却忽然微微翘起嘴角,转过身去,看着霍玄出手,看着他怎么将那些守卫一个接一个地打趴下。
二十四个,最后倒地二十三个,二十三个人倒在地上打滚鬼哭狼嚎,不是伤了四肢就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独留下一个守卫站在那里双腿打颤、脊背发汗。
沈不覆身上的衣服仍旧平整无一丝褶皱,他捻了一下袖口,对最后一个人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报信?”
第二十四个侍卫看了沈不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了声“是、是、是……”,然后撒腿往外跑。
沈不覆这才侧过头,俯视着肖折釉,说:“不是告诉了你不要看。”
“将军大显身手,惊若翩鸿、矫如游龙,实乃让观者一饱眼福、看得酣畅淋漓!此番错过,不知何时再有机会见到。我又哪能转过身去?”肖折釉翘着嘴角,望着沈不覆。
沈不覆倒是被肖折釉这般夸张的用词逗笑了,他摇摇头,随意说:“你若对这种场景感兴趣,若有机会下次打仗的时候带着你。”
“走罢。”沈不覆又道。
肖折釉追上去,问:“去哪儿?”
“净室。”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