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差一个契机了。
霍玄无意于这个江山,可他无法原谅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待他如子的人,在他出生入死为他打江山的时候,害死他的妻女。
无数次,霍玄看着定元帝和气的笑容,想要伸手捏碎他的脖子。可是霍玄不能,他只能恭敬称臣。盛令澜的死让霍玄所有的年少轻狂一并死去,他要熄掉所有失手的可能,他要护住身后的亲人。他还嫌只是杀了定元帝不够抵消这份仇恨。
他一定要把定元帝从龙椅上拉下来,毁掉他所有在意的一切,踩他入泥,剥其皮抽其筋剁其骨,让他体会何为生不如死。
“什么人!”归刀冷喝一声。
一支箭射入房中。
归刀越出窗户追去,归弦将绑在箭上的布解下来。
“想要救你女儿,沾桥山一见。”归弦愣了一下,“什么女儿?”
霍玄猛地抬头,他转身疾步走向肖折釉的房间。远远的,他就看见肖折釉房间的门开着。绛葡儿和绿果儿昏倒在地上,肖折釉不见踪影。
“原来是表姑娘!”跟过来的归弦变了脸色。
霍玄抬手,从归弦手里接过绑在箭上的布。这布条是从肖折釉的裙子上撕下来的。霍玄慢慢眯起眼睛,他好像又看见肖折釉站在他身前仰着头对他讲大道理的样子。
“知道沾桥山是什么地方吗?”霍玄问。
归弦想了一下,皱着眉说:“据属下所知,沾桥山是一个土匪窝。”
霍玄阖着眼,沉声道:“去查沾桥山里的土匪和袁金龙的关系。”
归弦立刻明白了霍玄的意思,道:“属下这就去办!”
肖折釉被马颠地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她抓着马背上的鬃毛以防跌下去。在她身后的女人挥着鞭子打在马肚子上,将马跑得飞快。
到了沾桥山,袁兰五跳下马背,又把肖折釉拉下来。脚下的地面是黄泥地儿,铺着大大小小的石子儿。肖折釉脚步不稳,勉强站住,隔着薄薄的一层绣花鞋鞋底,她还是觉得脚心被硌得生疼。
“大当家的回来了!”十多个土匪跳下来,打量着肖折釉。天气还算炎热,这些土匪穿衣服也没什么讲究,不少坦胸露乳的。
肖折釉低着头,不愿多看。
“呦呦呦,这个是霍玄那个煞神的闺女还是小妾啊?妈呀,和咱们山里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一个土匪好奇地跳过去,弯着腰去看肖折釉的脸。
袁兰五朝他的肚子踢了一脚,骂道:“李狗蛋,都他妈什么时候了,对着个半大孩子还能起色心!姑奶奶我一刀劈了你!”
她又将手里的马鞭扔给手下,厉声说:“今晚是要干大事的!等霍狗上了山,兄弟们一起上,把他给剁了!谁要是出一点差错,别怪姑奶奶翻脸不认人,把他做成肉包子丢下山喂狗。”
李狗蛋笑嘻嘻地说:“既然都做成肉包子了那就大伙儿分了吃呗,干嘛便宜山下的野狗啊!”
“还贫嘴!”袁兰五又朝他的肚子踢了一脚。
“霍狗随时都能上山来,都去准备着!”
袁兰五拉着肖折釉一直往山寨最深处走去,她将肖折釉拉到山寨最高处的一处房子外,把肖折釉推到一个梯子边儿。
“上屋顶!”
肖折釉看了眼倾斜的屋顶,提着裙子爬上梯子。屋顶上的瓦片不稳,踩在上面发出一阵阵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