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肖折釉将拉开的部分重新卷起来,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好。这不是如今的她可以干涉的事情了。
她抬眼,无意间看见桌角摆了一本很厚的书,书里面夹了一张纸,露出一角。那张纸似有些眼熟。肖折釉犹豫了片刻,将里面夹着的纸张抽出来,却不想不仅将露出一角的纸抽出来,而且还连带了另一张。
一张纸是她之前帮霍玄抄的内容,而另一张纸上却是她的生辰八字。
肖折釉的唇角轻轻翘起,带着点笑意,她将这两张纸重新放回书里面夹好。
霍玄果然调查过她。
肖折釉并不意外,也不慌张。她没有什么是怕霍玄查出来的,她本来就是肖折釉。
她抬头听了听,外面的风终于小了些。她拉好兜帽,离开这儿。回去以后,肖折釉问了问小丫鬟漆漆的情况,得知漆漆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直都没出来。肖折釉在紧闭的房门前立了一会儿,转身去找陶陶,让陶陶把晚膳给漆漆送去。
漆漆太需要一个长辈教导了,可如今正月十五还没过,她也没办法再一次向霍玄开口为漆漆请教导嬷嬷的事情,只能再等一等。
霍玄赶到和安堂的时候,那里面已经聚了好些霍家的人。在一群主子、仆人中,他母亲沈禾仪雪色的衣裙外套着一件单薄的牙色单褙子,分外单薄,显得格外消瘦、孤清。
见霍玄赶到,丫鬟们行礼,主子们也都看向他。
霍玄径直走向沈禾仪,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锦袍。他将惗金丝的黑袍披在沈禾仪的身上,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瘦弱的肩,皱眉问:“母亲怎么下来了?”
沈禾仪已经在后山住了二十多年未曾下来过了。
沈禾仪蹙着眉担心地望着床榻上的老太太,说:“我担心你祖母。”
霍玄这才看向坐在床上的老太太,问:“祖母怎么会突然昏倒?”
沈禾仪咬了一下嘴唇,才说:“是被我气的……”
霍玄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沈禾仪虽然是老太太的儿媳,却也是老太太闺中密友的女儿,沈禾仪自小家中遭遇变故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老太太便将她接到身边照顾。两个人可以说是情如母女。当年霍家最苦的日子,沈禾仪做主将沈家的钱财全部用来接济霍家,这才帮助霍家度过难关。那一年,沈禾仪尚未及笄,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更是没有和霍丰岚订下婚约。
后来沈禾仪与霍丰岚成婚以后出了事,老太太曾暗地里说过就算她怀的不是霍家的孩子,也会将那个孩子当成亲孙子、亲孙女养在身边。而在沈禾仪被霍丰岚伤透了心之后,她之所以没有离开霍家,选择独自搬到后山去住,正是因为老太太的苦苦挽留。她也舍不得老太太,当时除了还没出生的霍玄,老太太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霍玄不多问,径直朝床榻走去。见霍玄过来,坐在床边的二太太和大姑娘急忙起身让开位置。
老太太倚着两三个枕头,拉长了脸,一脸的气愤。
“祖母?”霍玄喊了她一声。
老太太没答应。
霍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了一会儿,才转头望向立在一旁的二太太,问:“叔母,云大夫怎么说?”
“云大夫说如今天气冷,母亲受了风,又情绪不稳才昏了过去。他开了一副安神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