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醒过来了没?我来看看!”
屋子里的三个人急忙收了情绪,桃花将云夫人请了进来。
云夫人也懂点医术,往日里时常给云太医打打下手。刚刚纪秀君生产的时候,她可帮了不少忙。
“大恩人!”纪秀君的娘急忙起来,给云夫人拉了椅子。
“不敢当,不敢当。”云夫人笑着看了看两个酣睡的孩子,才在椅子里坐下来。
“如果不是云太医和夫人,俺这闺女指不定就没了,叫一声大恩人怎么就当不得了?”
云夫人却摆摆手,道:“医者之力罢了。”
纪秀君十分诚恳地说:“对于您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可是对于我和我的孩子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云夫人摆了摆手,笑道:“不说客套话了,我现在过来是受人所托,与你们家商量点事情。”
三个人都望着她,认真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肖娘子可想过以后的日子?”云夫人温声细语,“你这一胎又是双生子又是早产,这月子至少得三个月。时间不说,那补药是一日不得停的。若是停了药,没奶水是小事,坏了你身子的底子才是最凶险的。”
“补、补药很贵吧?”桃花悬着心,急忙追问。
云夫人笑了笑,解释:“若想养好身子,每日的补药需得一两银子。”
婆媳两个一听,都变了脸色。一天一两银子?这个数字真真把她们吓着了!纪秀君也呆了呆,她望着床边的一双儿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若是没有这一双儿女,她便是跟了去又如何?可如今有了他们两个,她怎么敢不好好活着悉心照料他们?
云夫人还在继续往惶惶的三个妇人心头血口子上撒盐,道:“肖家那三个孩子,最大的还不到九岁。哪里干的动活儿?就算最大的那个再过两年能下地干活了,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是下地干活又是赶集市做买卖,这……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肖折釉沉静的样子浮现在纪秀君眼前,她的心里好像剜了块肉。
她刚嫁到肖家的时候,肖老爹和肖文器对肖折釉十分疼爱,可以说是尽了爷俩的全部本事来宠着。他们从来不让她干活儿,常买漂亮的布料给她缝衣服,每回赶集市都给她带小食吃,竟是比对下头两个小的还要宠。她也比邻里间的孩子更漂亮,更娇气。
只是自从出事以后,这孩子一句话不说,把什么都抗在肩上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纪秀君一想到会影响了这孩子日后的婚事,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只觉得对不住去了的肖老爹和肖文器。
云夫人看了眼纪秀君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我听说肖家大郎原本是想考个功名的。”
纪秀君的指尖颤了颤。
没错,肖文器原本一心想考功名。只是后来他母亲生陶陶的时候去了,他不忍心阿爹这么大年纪独自带着三个孩子。他自己掐了考功名的心,一心跟着肖老爹学制陶器的手艺,安安分分地养家。
“陶陶这孩子怪聪明的,日后若是重蹈他兄长的路子,也是可惜了。”云夫人慢悠悠补上这么一句。
纪秀君缓过神来,她看向云夫人,不解地问:“云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铺垫说得差不多了,云夫人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霍将军膝下无子,挑中了陶陶,想要收为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