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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哥哥!”几乎是许长安话音前脚刚歇,后脚恺歌就到了。

几日不见,这小丫头倒比先前还活泼了点,才从沙脊上面探了个头,便急急忙忙地问:“你们开完花了吗?”

她一个人在沙漠里住太久,荒无人烟的蓬颓漠也鲜少有人来,是以好不容易遇见外人,便有点憋不住要原形毕露的意思。

偏偏又赶上许长安和许道宣开花,才同他们玩了没一会儿的恺歌虽然不舍,但仍旧谨遵母训,独自跑得远远的,过了好几日才摸过来。

许长安应了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从沙脊上下来:“这几日你都去哪儿了?”

“我回家啦!”恺歌双腿并拢,麻溜地滑了下来。她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指着远处道:“我家就在那边,不远,两个半时辰就到啦。”

许长安以恺歌一步两丈远为保守估计,大概得出了蓬颓漠的范围。

“嗯,约莫是两个临岐大小。”许长安心想。

恺歌介绍完自己的家,绕着许道宣走了两步,又看了看许长安,而后好奇道:“为什么凶凶哥哥衣服上花纹有两个颜色,漂亮哥哥的却没有?”

许道宣:“……”

他感觉自己对如意的那点小心思要人尽皆知了。

“因为那是他心上人的颜色呀。”许长安适时地插进来,替悲愤不已的许道宣解了围,“恺歌知道什么是心上人么?”

“知道。”恺歌认真地点点头,满脸笃定道:“我娘说心上人就是你将来要嫁的人。”

许长安笑了声,夸了句恺歌真聪明,转而想起一件事来。

“你这么晚出门,你娘不担心么?”许长安问。

无论是几日前深夜初见,还是此刻趁暮色而来,按理,都不是什么安全无虑,爹娘无忧的好时分。

听见许长安的问话,恺歌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垂着脑袋,两只手指无措地绞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娘不在家。”

“她去找我爹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恺歌整个人又重新变得开心起来:“我娘说等他找到我爹,就会和我爹一起返家!”

“虽然恺歌已经等娘亲两年了,但是恺歌相信娘亲一定会带着爹爹回来的!”恺歌说着,望向了许长安。她大而乌黑的眼睛是,满满都是深信不疑。

许长安忍不住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附和道:“一定会的。”

得了赞同,恺歌好似得了什么宝物般,更加高兴了。她滔滔不绝地同许长安说了许多蓬颓漠的事情,诸如隔壁沙鼠一家增添了一窝幼儿,足足有六足,沙鼠爹娘乐不可支,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窝小沙鼠前两天被一条腹背金黄的长虫给一口全吞了。

再比如今天春天下雨太少,好几条往常夏天才会干涸的湖泊,已经在三月中旬就露了底。再比如……

许长安面带微笑地听着,脸色若无其事,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揣测恺歌娘亲真正的去向。

等许道宣揪准机会,逃似的带着恺歌去完成几日前的许诺——抓蝎子玩,得到空隙的许长安才对着薛云深道出了心中的猜测:“恺歌娘亲该不会……”

薛云深拢住许长安的长发,边以指为梳地梳理着,边出声肯定了他的猜想:“恐怕的确不在人世了。”

从恺歌的描述来看,她娘亲必定十分疼爱她。可是世上有哪位疼爱孩子的娘亲,会心肠坚硬到非抛下自己才十岁的幼女不可,孤身一人去寻找丈夫。

只不过是生路无望的善意欺瞒罢了。

不仅如此,最糟糕的,怕是恺歌的父亲也早已离世了。

“那恺歌企不是成了孤儿?”许长安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