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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薛云深冷声道。

“是,是是,是是是。”

许道宣下意识抬腿,走了没两步,又想起此行的目的,鼓起勇气壮着胆子问了句:“殿下,长安呢?”

说这话的时候,由于是略微垂头的缘故,许道宣眼前擦过了绛紫色袍裾的影子。

——薛云深径直越过了他。

许道宣目光愣愣地追随袍裾过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薛云深掀开了被子,从被窝里端出一只小巧的花盆来。

花盆里,赫然是许道宣先前掘地三尺都没找着的,巴掌大的圆溜溜软绵绵仙人球。

“他居然把长安放在被窝里!难道他每晚还要拥花盆而眠吗?!”自诩见过不少痴心才子俏佳人的许道宣,仿佛被自己的猜测唬住了,忍不住面目扭曲了一下。

在此情此景之下,他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摇摇欲坠。

“已经可以预料到回皇城以后,那些西市东市的商贾摊贩茶余饭后的谈资会是什么了。”许道宣有点绝望地想,预感到堂弟一世英名即将不保。

“看完了吗?看完你可以走了。”正当时,玩弄着软趴趴刺的薛云深,下了逐客令。

“好的,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薛云深声音一冷,许道宣就开始犯怂,他极度僵硬地走到门边,到底担心许长安的心理占了上风,禁不住又折了回来,语气忧虑非常地道:“您、您别总是这样玩啊,玩多了长安他会掉刺的。”

“我有分寸。”薛云深说着,不耐烦地拍上了门。

许道宣摸了摸险些被拍扁的鼻子,浑浑噩噩地走了。

等回到自己的小隔间,许道宣瘫痪在床榻里,眼前浮现的,却还是墨王殿下一边搓捏堂弟浅黄色的刺,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堂弟粉红色花苞的场景。

“会长针眼啊……”

许道宣痛不欲生地翻了个身。

好在许长安被偷偷摸摸蹂躏的遭遇并没有维持太久,船只靠岸前,他便恢复了人身。

许道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犹豫不决。

到底该不该告诉长安他的花苞被殿下玩弄过?

不说,感觉不够兄弟。说吧……

许道宣偷偷瞄了眼自早起脸色便含冷意的薛云深。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一天之内被欲言又止的目光扫过数次,迟钝如瞎子也能感受到了,更何况是不瞎的许长安呢。

许道宣再次心惊胆战地瞟了眼许长安旁边的薛云深,果不其然地收到了威胁示意。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许道宣人怂志短地摇头否认道:“没有,没什么要说的。”

许长安不太信,他怀疑地看了看许道宣,许道宣避开了他的视线。

此时船只即将靠岸,人多耳杂,许长安不好过多追问,遂招了招手,从袖子里挟出个东西来。

“如意小布包上的绳子有些磨损了,我另外让吉祥给你编了条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