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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

略一沉吟,许慎缓缓将禁军统领的猜测道了出来:“三皇子很有可能是被掳走的。”

“啊呀!”柳绵惊得斟茶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将滚烫的茶水浇到案几上。

“嗯——”睡得两颊通红的许长安似是被柳绵这声尖叫吓着了,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不满哼哼。

柳绵抽手绢擦拭茶水的动作顿住了,她忙忙倾身探过去,在许长安背上轻轻拍着。许长安气哼哼的声音消了下去,转个身又睡沉了。

“声音小些,莫惊到他了。”许慎说着,伸手将许长安翻身掀起的被角掖实了。

柳绵拂了拂许长安贴到脸上的长发,细声应道:“嗳。”

屋里特意为许长安添的银炭暖烘烘地燃着,偶尔发出哔剥的细响。许慎被热得出了满头汗,他接过柳绵递来的汗巾,微微擦了擦。

“他几时回来的?”望着小儿子的睡颜,许慎问。

“才回来不久,路上许是又被安大人家的公子拖去玩闹了,回来时手都凉涔涔的。”

后面半句话,柳绵说的颇有些不满。

许慎:“安子晏那个孩子,虽然玩性大了些,但总归心地不坏。长安喜欢,就随他们闹去,少年人,有几个闲得住的?”

“嗳。”柳绵低低应了声,示意知道了。

许慎没再说话,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良久,才响起一声幽幽叹息。

“这牡丹皇城,怕是要禁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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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清早兴冲冲跑来约许长安去城外泛舟的安子晏,花容失色道,“禁严?”

许长安没接这一日好几次的大惊小怪,自顾自在楚玉端来的铜盆里细细洗着手。早上他从他爹娘的屋里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牡丹移盆。

坦诚而言,许长安有时候也会觉得他爹娘有些过于溺爱他了,明明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他爹娘却宁愿大费周章地去睡书房,也不愿意喊醒他。

当然,这里头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据许长安他亲兄长说,因为他小时候发生过意外,险些出不来娘胎,所以爹娘才格外宠爱他。亲兄长说着,从自己夫人的安胎汤里匀出满满一大碗端了过来:“长安,你嫂子说这汤味道还不错,给你尝尝。”

安胎滋补汤是能乱吃的么?

许长安吓得落荒而逃。

虽然觉得一家老小对他的溺爱实在有些过头,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什么奇怪的地方。疼宠与呵护都是实打实的,日子久了,许长安只好接着这份厚爱了。

话说回来。

许长安昨儿提心吊胆一整晚,早上起来,脸也没洗地先把牡丹伺候好了。

为防止许道宣那个三不五时来窜门的祸害,他特地把牡丹藏在了他书房的书桌底下——向阴,又不引人注意。

他把牡丹藏好没多久,安子晏就兴趣盎然地上门说要拉着他去泛舟。

“好端端的,怎么禁严了?”被搅了兴致,安子晏无精打采地支着额,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折扇敲着太师椅扶手。

“不知道。”许长安洗净了手,接过楚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水,“张统领早上过来嘱咐我这几日别出城时,只说是皇城里混进了什么人,要严查。”

安子晏哀嚎出声,整个人如丧考批似的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