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慧姨的心意,”张跃说,“你好好喝,别浪费了。”
傅杨河点点头,见张跃床头上也摆着一瓶一模一样的,不用说,杨慧娜也给张跃买了一瓶。
“你这个时候回来,是回来参加央金和平措的婚礼么?”
张跃点点头。小唐却说:“张老师,你要去平措他们家?他们家不是知道你和蒙克的事么,你不怕他们……”
“我没事去他们家干嘛,找骂?”张跃说,“我接到的是班总的请柬,自然去班贡庄园。”
按风俗,一般婚宴都是男方来承办的,女方和男方的亲眷都应该去平措他们家参加婚宴。但班觉他们家是大家族,又是嫁女儿的大事,所请的人自然不仅仅包括他们家的亲戚朋友,还有平日里来往的商业伙伴和政府官员等等,所以班贡庄园那边也要办一场婚宴。《风花雪月》大部分的主创团员都接到了班觉贡布的邀请,包括小唐他们所有人在内,明天都要去班贡庄园。
班觉贡布这几天主要就是在忙这些,班觉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家产丰厚,因此班觉家的婚宴,恐怕办的比平措家还要好。
傅杨河本来想提一下蒙克的事,但是又觉得此时不方便跟张跃说这些,又聊了两句,便从张跃房间里出来了。小唐轻声说:“我看张老师好像放下了。”
傅杨河笑了笑,没说话。
“他剪短了头发,看着比以前更man了。”小唐说。
但是傅杨河看着却觉得张跃憔悴了,以前的张跃有种艺术家的自得和潇洒,如今看着却有几分内敛沉静了,原先整个人瘦了一圈,这半个多月也没能补回来,还是有些瘦。
哪能说放下就放下,不过张跃能做到这么坦然,已经很不容易了。
傅杨河因为常年参加演出,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压得住场子,所以即便明天要做迎亲使,也没太过紧张,早早地就睡下了,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平措的一个朋友就过来接他了。到了平措家,发现他们家已经来了好多人,里里外外都在忙活,有两个康巴小伙将一个装满了青稞,茶叶和麦子的麻袋放在大门口,又往上铺了一层五彩锦缎,锦缎上用麦子摆出寓意吉祥的图案。连接着锦缎的就是一条红毯,一直铺到内院。这铺了五彩锦缎的麻袋傅杨河知道,叫垫子,用来迎接新娘下车的,寓意和美恩爱,幸福美满,十八说里其中一说,就是垫子说。
忙碌的人虽然多,但井然有序,且个个身着藏族盛装,不管男女身上都穿金戴银,甚至远胜过转山会的时候他们看到的隆重。天色还没有大亮,但院子里却灯火通明,除了大灯,廊下还摆满了金莲式样的油灯。院子里停着一辆轿车,四五个人正在忙着用哈达在车身上打金刚结,而车头和车尾则用鲜花和五彩绸缎装饰,整个婚车精致而华美。院子里的大锅已经煮上了牦牛肉,蒸上了包子,这两样都是藏式婚礼必备的藏餐之一,肉香和藏香混合在一起,整个院子都充斥着香味,入眼全是喜庆繁忙之色,比过年还要热闹呢。
“傅老师来了。”平措过来接他,说,“傅老师去换衣服吧,我们给您做了一身藏装,刚赶制出来的,昨天来的时候忘了让您试一试了。”
傅杨河就去换了衣服,那藏装却正合适,宽松型的,颜色是浅白和淡黄相混合的颜色,腰上系了一条大红腰带。平措也在旁边换了衣服,他的婚服华美之极,通体是金黄色的,绣满了花样图案,手腕上带着金手串,脖子里挂着几串珍珠,腰带上更是挂满了宝石,珊瑚,天珠等物,整个人看起来富贵而沉稳。
傅杨河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这样隆重而热闹的藏式婚礼,确实很值得见识见识。
“傅老师……”外头忽然有人喊他,傅杨河应了一声,就见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笑着说,“你的马牵过来了,你要不要跟它熟悉熟悉。”
傅杨河点点头,便跟着那人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两匹马,其中一匹高大矫健,性子却很温顺,那小伙子说:“这是平措从马场挑的,性子最老实了,谁都能骑,您不用担心。”
傅杨河见旁边还有一匹白马,通身也是彩缎装饰,脖子上还挂着珠玉和哈达。他看到那马肚子圆滚滚的,并不像他的这一样矫健,小伙子便跟他解释说:“这是一匹怀了小马驹的母马,这也是规矩,原来没有轿车之前,新娘子都是骑马来的,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