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个张跃就够让我头疼了,你别给我添乱。”傅杨河说着就坐了下来,在小册子上写工作报告,然后把肖央他们喊了过来,说:“张老师已经根据主题出了一首曲子。我跟班总商量了一下,班总给我们腾出了一间厂房做练舞房,正在装壁镜,以后咱们就在那排舞。既然是为了宣传当地的文化特色,正式演出的舞蹈肯定也都以当地特色舞蹈为主,咱们编舞的时候也要考虑到,老师相信你们来之前都做过功课,今天又亲自跟他们交流了一下,心里肯定也都有些想法了。你们这两天就各自尝试着编一段舞给我看看,怎么感染人有意思怎么来,不用想跳的好不好。”
“要比赛么?”赵小军摩拳擦掌。
孙雷笑了笑,说:“可是静晨跟肖央当时没学啊。”
“我在脑子里记着呢。”黄静晨小声说。
傅杨河又看向肖央:“你呢?”
肖央拽拽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到底都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这些难不倒他们。傅杨河就把曲子播放了一遍给他们听。
张跃的专业性不容置疑,曲子节奏和旋律都非常好,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作为开场曲,确实有迅速点燃观众热情的力量。
任何作品都是开头最重要,才能镇住场子。等到数百人随着这音乐一起起舞,那场面一定很燃。
晚饭的时候,班觉贡布竟然不在,张跃便又凑过来了,只是这一回收敛了不少,只跟他谈工作上的事,傅杨河故意做出四处寻找班觉贡布的样子,张跃也没生气。
半夜的时候,傅杨河出门去上厕所,哆哆嗦嗦地披着衣服关上门,却看见走廊里有个人。
他仔细一看,才看清是赵小军,似乎在练舞。
“小军。”傅杨河叫了一声。
赵小军立即站直了,说:“傅老师。”
“你干嘛呢?不睡觉。”
“我在编舞呢,在屋里怕吵到人。”
“穿这么少,冷不冷?给你们留了足够的时间,别着急,回去睡觉吧。”
傅杨河上了厕所回来,见赵小军还在走廊里压腿,便说:“明天早点起是一样的。”
“傅老师先睡,我等会就睡。”
傅杨河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叹了口气。
其实不管各行各业都有个圈子,他们舞蹈团作为国内顶级舞蹈人才聚集地,大多来自于同一个舞蹈学院,即便不是同一个学校,也多少沾亲带故,比如老师是毕业于一个学校的同门师弟妹……但是赵小军却是他们团为数不多的“非嫡系人才”。
这个野路子出身的赵小军,在地方的时候一枝独秀,养成了不服输的性格,但是在他们人才济济的舞蹈团,却不算出彩,有几场重要的舞蹈演出,他竞选领舞或者独舞资格的时候,都落败了。
但他不服输,因此练舞异常刻苦。
他还记得去年的某一个夏夜,他加班到很晚,准备回去的时候见练舞房还亮着灯,便推门进去看了一眼,也是看到赵小军一个人在练舞,大汗淋漓,脸色通红。
赵小军眼眶通红,说:“傅老师,我怎么总是输。”
即便两年多过去了,傅杨河依然记得那时候汗湿的的赵小军无奈又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大概就是赵小军这句话,让他在傅杨河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努力和天分一样重要,且更值得被珍惜。
出去一趟,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