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放了她,她今日竟死了。”时青叹息一声,“下手的可是晚思?”
话音刚落,本就尾随在俩人身后的晚思陡地现身了,不看尸体半点,反是冲时青笑道:“走罢,时公子。”
萧漪伸手将楚荫的尸体燃了,待尸体烧了个干净才道:“她作恶多端,死得不冤。”
烟火气尚未散去,呛人得很,时青轻咳了两声,用手背碰了下萧漪的掌心,低声道:“走罢。”
说罢,时青便走在了前头。
萧漪使了御剑之术赶路,可惜还未过十里路,外头却打起雷来,雷声还未停歇,又是一阵急雨。
他只得在无人处落下,三人并未带伞,身上已然湿透了。
时青抚摸着白猫被濡湿了的皮毛,提议道:“我们不如先寻家客栈打尖罢。”
萧漪颔首,晚思也无异议。
他们正巧落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小镇,问了路人才知名唤缃城。
这缃城的客栈不多,三人随意寻了家看着干净的,要了三个房间。
那小二一听要三个房间眼睛都亮了,收了银子,便急匆匆地上去张罗了。
时青进得房间,看着算是干净整洁,便嘱咐小二备水沐浴。
小二手脚利落地搬了浴桶来,又注满了水,才合门离开。
白猫落在地面上便化为原型,抖着身上潮湿的皮毛。
时青将身上湿透了的衣裳褪了干净,将自己浸入浴桶中。
皮毛上溅起的水滴有一些落在了时青□□的手臂上,他伸手抚摸着白虎毛茸茸的额头,低喃道:“这骨琴安静得很,应当如萧漪所言,哥哥的仙骨将怨气全数压下了罢,哥哥定然安好。”
白虎的体温极高,这温度透过厚厚的毛发熨帖着时青的掌心。
时青收回手掌,将自己全数浸入热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时青天生体寒,几乎除了夏日,手脚都冷得厉害,只与萧漪肌肤相贴时才会热一些。
白虎抖了几下,皮毛已干了大半,趴在墙角已打起了呼噜来。
待水终是凉得不能再呆了,时青才从水中出来,擦干身子,将衣衫穿戴妥当。
方才那阵雨实在是厉害得很,他包袱中的衣裳湿了大半,身上这件虽略略好一些,也已有些湿意。
下了楼,时青见萧漪和晚思已换了衣裳坐在桌边喝起酒来了。
萧漪招呼着时青坐下,又将一个斟满了的酒杯递到他面前,关切道:“喝些酒,暖暖身罢。”
时青径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喝完了,却迟迟不将酒杯放下,只道:“这外头的雨当真大得很,今年的收成应当会很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