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了瓜果,时青便想着去书院走走,将瓜果分了,再见见新来的先生。
停云书院并不远,但走了几步,雨却是越下越大了,待时青到了书院,他浑身上下几乎是湿透了,像是甫从水中爬上来的水鬼一般,再加之怀着抱着瓜果,还费劲地撑着一把旧伞,模样有些狼狈。
赵钰本在教书,见时青来了,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又见其一身雨水,便道:“你去我平日休憩的小屋里呆着,我给你找找替换的衣裳。”
时青将瓜果递给赵钰,点点头,便依言去了小屋。
小屋极为逼仄,只容得下一张小床,窗也不大,里头暗得很。
时青周身的肌肤被湿透了的衣衫粘着,不舒服极了,就脱了外衣,又解了发带,立在门口等待赵钰。
片刻之后,门被敲了两下。
“赵钰,你可算来了。”时青打开门抱怨道,“我可快给冷死了。”
来人却不是赵钰,时青定睛一看,一时失了魂,夺过来人手上的衣物,又慌乱地关了门。
那人像是被吓到了,又敲了下门,询问道:“县太爷你还好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时青背靠着门板,只觉得心脏急得几乎要破肤而出。
心脏敲击的声音重重地打在时青的耳膜上,他浑身上下已泛起一大片红晕,好一会儿才胡乱回道:“我没事儿……一点事都没有……我好得很,好得很……待我换身衣衫,就出来。”
时青好容易才说完话,怕外头那人觉出自己的古怪,用双手捂住了自己急促地呼吸着的口鼻,似乎身上的黏腻和冷意都一并不见了,心坎只余下门口那人的容颜,和自己衣衫不整长发未束的羞耻感。
待心脏跳得缓了些,他才将身上的衣物全数除去。
在暗光中,他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肌肤,却发现即使呼吸已经一如平常,肌肤上的根根寒毛却树立着,未有半点放松。
那人是萧漪。
是见过他这身肌肤无数次的萧漪。
是两年未见的萧漪。
是当初不愿意护着他而选择了君汝的萧漪。
为何萧漪会出现在此处?
萧漪又是否知道时绛的下落?
时青换了衣衫,又将自己的心思收好,费力地勾起一点嘴角,才推门而出。
门外,却一个人也无。
莫不是自己着了魔怔罢?
时青摸摸自己的衣衫,忐忑地走到学堂,学堂放了课,赵钰正将瓜果分给孩子们。
赵钰见时青来了,指指时青,朝孩子们道:“这些是县太爷送来的,快,谢谢县太爷。”
孩子们纷纷凑到时青身边道:“谢谢县太爷。”
其中一个小姑娘梳着羊角辫,甜甜地道:“谢谢漂亮的县太爷。”
赵钰撇了撇嘴,改正道:“小玉,县太爷是男儿,可不能说漂亮。”
小玉仰首问道:“那好看?美貌?”
赵钰无力地摇了摇头,道:“要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小玉不过五岁,入学不久,对于四个字的成语一窍不通,瘪了瘪嘴道:“县太爷本来就漂亮嘛。”
萧漪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出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