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昀将心中的计划一说,余下二人纷纷点头应是。
肖昀又道:“肖管家,肖老爷子还有用,暂且留着,你且去躲好,这几日别露面。”
肖管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肖昀又蹲下身去,伸出右手,手指的指甲瞬间暴涨,而后,他用中指在冉冉后颈划出一条血痕,又从袖口取出几根黑色的猫毛放入破口中,其中一根猫毛一接触到新鲜的红肉,就像活物一般钻了进去,而余下的黑猫毛则是乖顺地伏在破口和温热的血液混在一块儿。
片刻之后,冉冉站立起来,眼中一片空洞,身体僵硬地向肖昀福了福身。
“你先出去罢。”肖昀挥了挥衣袖,冉冉便转身出去了。
十一月二十一日,清晨。
肖父正准备用早膳,刚拿起筷子,却见老道从门口走了进来。
老道脸上的沟壑挤在一块,扬声道:“肖少爷活了,他的魂魄我给招来了!”
闻言,肖父又惊又喜,将筷子一丢,随老道去往灵堂。
灵堂内,七七四十九根白烛还点着,覆在肖昀尸身上的白布落在了地上,而棺内本应躺着的尸体却坐了起来,见肖父来了,出声唤道:“阿爹,我这是怎么了?”
肖父冲到肖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哑着声回道:“你没事,你没事,你不过是不小心落水了。”
肖昀疑惑地道:“若我只是不小心落水,为何在这棺材里?”
话音刚落,肖昀见父亲老泪纵横,不敢再问,反是劝慰道:“我没事,阿爹你别担心。”
肖父将肖昀从棺木中扶了起来,肖昀的四肢有些僵硬,好容易才从棺木中迈出来,又在肖父的搀扶下走了几步,才灵活一些。
肖昀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婉卿呢?我前几日不是才同她成亲么?”
肖父犹豫了阵,还是道:“婉卿身子不大好,回娘家修养去了。”
闻言,肖昀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暗下几分,泄气地道:“是我惹她生气了,她才回娘家去的罢。”
“你别多想,待你休养好了,再把她接回来也就是了。”肖父劝道。
“那我现下就去把她接回来。”肖昀脸上的神情显得有点忐忑,“她会愿意和我回来么?”
既然肖昀坚持,肖父也不好劝阻,便和肖昀一起去了杨府。
杨婉卿手里拿着一张锦衾低首绣着鸳鸯。
锦衾是大红色的,一双鸳鸯已绣好了一只,杨婉卿一面绣着一面问时绛:“羽盈,我绣得好看么?你说肖公子会喜欢么?”
自羽盈死后,不知为何,杨婉卿便将时绛当做了羽盈。
“二小姐,肖公子来了!”一个丫鬟从门口冲了进来,面色惊慌地被衣裾绊倒在了地面上,她疼得呲牙咧嘴,仰首又道,“肖公子来了!”
肖昀竟真的活了,那个道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但活过来的肖昀真的是肖昀么?
时绛嘴角勾起一抹笑:“让肖公子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