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个谎:“枳怀心悦君汝,至于他为何要杀你,怕是你前几日在地下沾染的阴气太重,他以为你不是活人罢。”
“和尚既喜欢君汝为何不还俗?”顾出白奇道。
“他罪孽深重,还不得俗……”
时绛还未说完,袖中封着白骨的白符竟剧烈都动起来。
时绛将白骨从白符中放了出来,白骨立在窗边,低声道:“我父亲来寻我了。”
李父五日前听闻瓷城出了事,就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瓷城。
瓷城宛若一座死城,几乎走个十步就能瞧见一具尸体。
李父年近五十,又胆小得很,一开始被吓得几乎要丢了魂魄,但还是将见着的尸体都一一看了,却并没有寻到他的儿子。
李父已寻了三日,却一点线索也无,不免有些灰心。
这日,他正拉着一个妇人描述自己儿子的外貌,突地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道:“父亲。”
他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儿子,穿着青色的衣衫,向着他迎了过来。
他抱住儿子,哽咽道:“阿柬,你没事就好。”
李柬回抱住父亲,道:“我没事,让你挂心了,是为儿的不是。”
俩人嘘寒问暖了一番,李父瞥见李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小家碧玉,清秀可人,眼睛却肿得如核桃一般。
女子向李父福了福身,歉然道:“是我的不是,平白耽搁了李公子不少时日。”
李柬闻言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子,又将她白皙的手指笼在掌中,一脸柔情。
女子羞红了脸,挣扎着要将手抽出来,挣了几下,未果,就仍由李柬握着了,只垂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颈子。
李柬道:“父亲,我和小怜两情相悦,前几日她的家人都死了,我想留在瓷城陪她料理后事。”
小怜不说话,顿时红了眼眶,不住地拿帕子擦拭着。
李父既然已经亲眼见过儿子平安,也便不再停留,连夜赶回去了。
李柬靠在一颗杨柳树上,看着父亲渐远的背影,一身青衫被风吹拂着。
在李父看来李柬皮肉俱全,一身青衫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度。
而在顾出白眼中不过是一具白骨上罩了件衣裳而已。
是了,这不过时绛施的一个障眼法。
顾出白站在李柬身侧,轻声道:“你以为你能隐瞒几时?”
“能瞒几时就几时。”李柬微笑着道,“我过几日就投胎去了,但愿这回不是短命的命格。”
李柬说完,又侧首对立在柳枝上的头颅致谢道:“多谢你了,小怜姑娘。”
一具白骨向一颗头颅致谢,顾出白忽地觉得有些伤感,为了排遣这份伤感,他从怀中摸出个肉包子,咬了一口。
第21章霜降篇·第九章
又过了两日,时绛已经痊愈了,他带着头颅又去探了趟地牢,将用头颅尸骨的瓷器全数取了出来,但仍有一些部位不齐全。
既寻到了大部分的尸骨,头颅的怨气已散去了许多,在头颅的应允下,时、顾两人回了青橙镇,未免惹人注意,漏夜将头颅连同十几个瓷器一同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