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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这间红光映辉的寝卧,的确是喜房的布置,梁焓脸色不由一白:“他要成亲了?他喜欢女人了?”

“喜不喜欢重要吗?他倒是喜欢你,结果把自己的小命都喜欢没了!这次好不容易活过来,我不会再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池月冷声道,“圣族的血脉不能断,他要做教主也必须有后。太上皇陛下,麻烦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再打扰重锦的生活了!”

“我懂了,我走就是。”梁焓抿了抿唇,将怀中的玻璃心往桌上一搁,“这个就当贺礼吧。”新婚之夜,爱心闪亮。多应景啊,自己真他妈会选!

他伸手招呼床上的小粑粑:“走了。”

晚间,燕重锦从外面回来,看到房中那颗黄灿灿的玻璃心便是一愣,问护法:“这是我爹买的?”老人家审美够风骚啊。

“回教主,应该是是卖玻璃的亲自送来的。”

“哦。”他也没多想,关上门躺在了床上。翻身时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竟然是几根细白柔软的毛。

这是猫毛?

燕重锦忽然坐了起来,盯着桌上的玻璃变了脸色。他走下床,抱起那颗心仔细地看了看,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枚细如蚊足的锦字。

心头一空,脑中骤然浮现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人坐在御书房里,眼神向往,笑容焕然:“不过朕还真想过,如果以后不做皇帝了,就去开间玻璃制品的铺子,当个小老板,再娶个算了,不谈这些”

房门猛地被打开,将守在门口的护法吓了一跳。

燕重锦急惶惶地问道:“送玻璃的人呢?”

“走走了。”

“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

他骑上马,连夜追到巫族的村寨。

锦字号的店铺还在,里面流光溢彩的玻璃器也在,老板却不在了。

阿吉梅打着哈欠道:“别找了,人已经走了。”

燕重锦:“他去了哪儿?”

“不知道。”阿吉梅给了他绝望的三个字,又道,“他说要去遨游江川,赏遍淳国的大好河山。”

燕重锦面上倏然露出痛色,猛地一拨马头,冲进了茫茫夜色。

梁焓牵着焓焓,慢悠悠地走在洒满月光的路上,抬起头,仰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他和燕重锦说过,天上的星辰看似离得近,其实都相距遥远;看似比肩而邻,其实都是孤独的个体。即便有两颗恒星偶然相遇,也会飞快地错过,之后的路,依然要靠自己发光发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以没什么可遗憾的。每颗星都有自己的轨迹,每个人也有自己的命途,谁能和谁同行至终?人生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不同的风景,就算无人共赏,也要笑着前进。谁知道下一个拐角,会不会就是惊喜?

梁焓一脚踩空,瞬间掉进了惊喜的大坑。

果然,仰望天空的同时,做不到脚踏实地他揉了揉屁股,看了看土坑上方。

这应该是猎户挖来困捕野兽的,距离地面至少有四米远,根本爬不上去。

“哪个王八蛋在路上挖坑?救命!救命啊!”他喊了两声,只有焓焓和小粑粑从土坑上方垂头看过来。

这大晚上的,又是荒山野岭,估计也喊不到人。梁焓不想把狼召来,果断放弃呼救,蹲在坑里等天亮。

没一会儿,居然真的听到了nn的马蹄声。他顿时来了精神,扯着嗓子狂吼:“救命!哪位路过的好汉拉一把?!”

然而,一看到出现在坑边的人脸,梁焓就绝望了。

这老魔头不落井下石就阿弥陀佛了,哪会救他上去?

“咳咳,那个,我没事,就是在坑里冥想一会儿,思考一下人生。池先生慢走,不用管我”

对方错愕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陛下还有这个爱好?”

一听声音,梁焓如遭雷劈地呆在原地。

燕重锦无声地跳下来,凝望着眼神发怔的人,心疼地抚上对方的白发:“是我。”

梁焓恍然回神,心中所有的情绪一下翻涌上来,如鲠在喉,憋闷得难受。他咬紧唇,忍着眸中颤抖的泪光,硬生向后一退,微微笑道:“原来是燕教主,真巧,你也掉下来了?”

燕重锦:“”

“我忙着赶路,不知道教主能不能帮个忙,带我上去?”

这人真是奇怪,这个时候跟他闹什么别扭?燕重锦勾唇一笑:“可以啊,不过我得要报酬。”

对方的目光过于赤裸,梁焓不由得又退一步:“好说好说,黄金还是白银?现金还是转账?我回东都就付!”

燕重锦欺身上前,双手拄着墙,将对方逼到了坑壁上:“我要你。”

梁焓干笑一声:“燕教主真幽默,快成亲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

燕重锦懵了:“谁要成亲?”

“呵呵,反正不是我。”

燕重锦思索了一番,终于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

“我没要成亲,你被我爹骗了。那个房间是桑教主以前住的。她名下男宠多,巫族又民风开放,几乎夜夜做新娘,所以寝卧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我上任后才搬过去,还没来得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