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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鸠日哪敢和她怼?万一对方一个不爽揭开面纱,自己还得吐个二回。

“有劳公主久等,是下人们不懂事,和店家闹了点小矛盾。”巴勒鸠日搪塞道,“小王马上处理好,我们很快就能起程。”

秋荻点了点头,不软不硬地道:“王子殿下的心胸就像大漠一样宽广,怎会为难这些小民?只是两国联姻,永世修好,皆要从小事着手。若因下面的官员言行狂悖,损了殿下的英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巴勒鸠日颔首道:“公主所言极是,小王一定好生管教这些没长进的。”说完就在身边使节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们这些蠢货,一点小事就惊动了公主,不快给人道歉!”

使节们委屈得和窦娥一样,哭着给主子背好锅,挨个给店家道歉。随即又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向燕重锦和秋荻请罪。

燕重锦已经对巴勒鸠日厌恶到骨子里,只是碍于和亲大计才懒得开口。而秋荻贵为公主,自然也不会和一群鹰犬计较,语气淡淡地训诫了几句,便由楚清扶着上了马车。

巴勒鸠日见围观的百姓皆面色不善,也不敢久留,讪讪带着人溜了。

“殿下”手腕脱臼的使节挂在马上,可怜兮兮地道,“公主和那姓燕的分明是一伙儿的,您就这么咽了这口恶气?”

作者有话要说:回首望了眼后方的彩舆,巴勒鸠日阴鸷地笑了一声:“在淳国的地盘上,就让那丑婆娘再威风两日吧。等到了达靼,看老子不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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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717069

婚队自忠洲出发,渡江陵,过蜀山,经竹海,一路向西北而去。

一行人马速度缓慢地行进了一个月,巴勒鸠日也心情苦闷了一个月。直到上了黄沙古道,逐渐接近阳门关,他终于从风中嗅到了熟悉的大漠味道。

过了阳门关,马上就能出塞了。巴勒鸠日归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乡。

然而,秋荻久居深宫,从未经历过长途跋涉,在过关的节骨眼儿不巧病倒了。

燕重锦琢磨着,到了塞外就要风餐露宿,没有医药保障,便决定让长公主留在关内养病,待病愈之后再启程。

巴勒鸠日很不高兴,每日都以探病的名义催促婚队上路。他给的理由也充分:塞外一过七月就是冬天,八月就冷得下雪了。再耽搁下去,后面的路会更不好走。

燕重锦何尝不知沙漠环境恶劣,可总不能让公主带病上路吧?

巴勒鸠日几番前来骚扰,他忍不住把对方怼了回去,以练功为由往驿馆里一呆,干脆避而不见。反正他才是婚队的总指挥,走与不走,何时启程,达靼人说了不算。

巴勒鸠日屡屡在这淳国侯爷跟前碰壁,心里对燕重锦不满到了极点。可对方手里握着一千精兵,阳门关内又是楼家的地盘,他怒火再大也不敢和淳人撕破脸。

思量了一阵,感觉此事还是得在秋荻身上下功夫。他派人从街上买了些补品,拎着去了长公主下榻的官邸。

“咳咳王子有心了,都怪我身子不好,拖累了行程。”秋荻躺在床帐里,虚弱地咳道。

巴勒鸠日实在不明白,水土不服劳累过度这种小毛病,怎么能让人一连几日卧床不起?这中原女人也太娇弱了!哪像他们西域的姑娘,骑马射箭喝酒吃肉,样样不输男人。

他瞧了瞧冷着脸立在床边的楚清,怎么看怎么顺眼。

楚清被这鸡窝头打量得不自在,当即回瞪过去:“王子殿下若是无事,放下东西就请回吧,公主需要休息。”

“小王明白。”巴勒鸠日眯起鹰眸,“只不过有些话,我得和公主交代清楚。塞外天寒风大,沙漠里的路很不好走。尤其是泰尔拉山口,冬天经常大雪封山。我们再不启程,有可能被堵在塞北出不去,那是很危险的。”

不等秋荻答话,楚清先开口了:“既然冬天不好走,就等开春再启程吧,到时候公主也大好了。”

合着他娶个媳妇得娶两年?父王可还准备开春之后打草谷呢,若他们明年还没出淳国国界,岂不直接被扣成人质了?

巴勒鸠日不悦地嘟囔道:“这也太耽搁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公主带病上路?万一在塞外病情加重怎么办?”楚清毫不客气地驳斥道,“你是她夫君,怎么如此不体谅她的身体!”

“楚清!”秋荻轻叱道,“不得对王子殿下无礼。”

楚清听话地闭上嘴,却依旧没好气地白了某男一眼。

这匹小野马还真是暴脾气,巴勒鸠日不怒反笑:“楚姑娘忠心侍主,小王能理解,可我急着上路也是为公主着想。等到春天,塞外的沙匪也出来活动了。咱们是有兵护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碰上个大团伙,惊吓到公主,这责任谁担得起?”

“区区匪寇算什么?你也太小瞧燕字军了。”楚清冷笑道,“达靼王子若是惧怕沙匪,大可带使团躲到宫婢群里,我来保护你们。”

“楚清!”秋荻急得咳了起来,“你退下!”

“可”

“退下。”

“是,奴婢告退。”楚清不情不愿地走了,走前还警告性地瞪了巴勒鸠日一眼。

巴勒鸠日心道:你想得也太多了,就你主子这个长相,脱光了老子都硬不起来。

“这丫鬟一向脾气冲,也是我管教不严,让王子见笑了。”秋荻无奈地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其实近来病情已经好了许多,后日应该便能上路。”

巴勒鸠日大喜过望:“多谢公主体谅!那公主好生歇息,小王就多不打扰了。”

听着对方离去的脚步声,秋荻幽幽叹了口气。

这位达靼王子心胸狭窄、手段狠毒,还是个善于变脸的奸诈小人,绝非自己的良配。可作为一个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