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这个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头到尾也未发一言,更没表露过一分喜欢。或许,在对方眼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罢了。他的念念不忘,他的有难同担,统统是笑话......
望着那张血色褪尽的脸,燕重锦感觉胸口像被利爪生生掏了个窟窿,里面空荡荡的,麻木得连痛觉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倾身拥住对方,奉上了最后一个吻。
梁焓,你会成为旷世明君,燕重锦永远只是你身边的丑臣。这一切本是错误,不过是一场荒唐的醉梦。天亮之后,忘了我。拜托。
这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唇齿间仿佛夹杂了所有的缱绻和不舍,但梁焓丝毫没有沉浸其中。
他知道这是告别,因为对方用手指在他背后写了四个字。一笔一划,一字一顿,仿佛带着刻入骨血的决绝:
后会无期。
梁焓踉跄着向后一退,猛地撞上身后的书案,后腰一痛,险些跌倒。
扫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他拄着桌沿支撑住脱力的身体,竭力挺直脊梁,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再...不见了。”
命里无缘的,求不来也留不住。身为男人,作为皇帝,他可以放下尊严去恳求挽留,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要脸。
后会无期。他至今还记得那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所以直至燕重锦的身影消失,梁焓都直勾勾地瞪大眼睛,不肯眨动一下。
毕竟是最后一面,多看一秒赚一秒。而且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滚,怕一眨眼就掉下来。
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良久,忽听御书房外响起夏荣急切的声音:“万岁爷,出事了。穹阊殿失火,小殿下不见了!”
......
翌日清早,卯时三刻,东瀛使团入宫觐见。
奉天殿里,梁焓扶着后腰升了御座,顶着两只熊猫眼接见了一众使节。
行过叩拜大礼,小野三郎递交了国书,并献上了天皇赠与淳国皇帝的礼物。
梁焓看着那把号称东瀛国宝的武士刀皱了皱眉。
兵者,凶器也。小日本送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给他,是真不懂礼仪还是存心找茬?
他让夏荣将刀拿下去,给东瀛使节赐座赐茶,谈起了正事:“贵国主君的意思朕已知晓。关于开放通商口岸一事,朕没有异议。不过朕希望贵国也能开辟商埠,并协助保护淳国的商船。”
小野三郎道:“启禀大淳皇帝陛下,吾国已经为淳国和南海诸国开设了通商口岸,但因国力弱小,难以为客商们护航。”
没能力护航有能力打劫是吧?梁焓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既然如此,从淳国到东瀛的航线就由我大淳负责,保护费也由我朝廷水师来收,没意见吧?”
一听要钱,小野三郎打了磕巴:“这、这......鄙人要奏禀天皇陛下才能定夺。”
“你自是做不了这个主儿。”梁焓笑道,“顺便回去告知国主,若他无力管治那帮倭寇,朕也一并包办了。”
七个使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