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摄魂了。
我到底是没能留下他。
他走的这天是个阴天,我一直送他出城。灰色的城墙在这样的天色下有些萧索,我站在城墙之上向他挥手,他勒马回头,长发飘舞。
他就是在朝堂上也不束发,领兵打仗也不穿铠甲。他的坐骑还是一直跟着他的那匹青马,其貌不扬,却凶悍异常。青马长嘶一声,大军三声誓师,开拔。
新历元年,永宁王举王旗亲征,率兵八十万,北伐匈夷,三年方归。
☆、一
六、
我师兄走后,我的生活乏善可陈。几次心血来潮斩了几个惹我不高兴的人,出乎意料,他们除了不停磕头不停哀求以外,居然连挣扎都没有。杀他们的时候我其实有些隐秘的小心思——如果他们抗旨不死,我师兄会不会从天而降,来收拾他们?
可是没有人反抗,理所当然,我师兄也没有从天而降。
于是杀着杀着我也失了兴致。
我百无聊赖。
宝卿是我的大太监,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我找事做。有一天,他抠抠怂怂地问我:“陛下……近来,您与娘娘相处得愉快不愉快?”他风雨如晦的小眼睛在胖脸上冲我闪着,我觉得他笑得很猥琐。
我道:“还可以,我就是不大受得了她的脂粉味。”
宝卿冲我挑挑眉,笑意分毫不减,胖脸上两团酡红,更猥琐了:“皇上您进宫晚,没来得及给您挑女御……这床笫之事,没人手把手教您,便也只能如此了……”说罢他跪下来递给我一本黄皮书。
我看不得他那个猥琐样,让他滚远点,然后低头翻开那本书。扉页上是大大的“春宫”二字,再翻,皆是些衣衫不整的男女。一开始我没看懂,看了一会儿,想起跟着师兄造反那会儿来勾引他的那个女人,刹那似有明悟。
宝卿察言观色,笑眯眯凑上来:“皇上可看好了?”
我道:“原来竟然不是躺在一起便能做夫妻了……那下崽子是否也是要这样?”
“下、下崽子?”
我嫌他愚笨,踹了一脚:“生孩子!”
他赔笑,一个劲儿点头:“是的是的。”
我摇头晃脑:“那今天试试。”
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我没想到造小孩这么恐怖。
当晚,我去找了我的皇后,芙蓉帐里灯火暖暖。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把我软塌塌的小兄弟塞进去,反而差点把它闪了。皇后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我,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唧唧……搞清楚,闪到小兄弟的是我好不好!
这一夜的经历十分糟糕,我气得扣了宝卿两个月的俸禄。可我前脚扣了他俸禄,后脚却因为无人说话而又去找他谈心。我叹气:“唉,不曾想这男女之事竟如此艰苦,看来生育后代的确是很庄严艰辛的一件事。”然后向他抱怨我的小兄弟遭受了怎样惨绝人寰的痛苦。
宝卿如遭雷劈,皱着一张脸道:“没事……皇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放宽心,能好的。”
后来他竟然叫了一群太医来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