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安全。”罗立小声在不惊身旁道。
不惊点头,走进帐篷里。原本架在骆驼上的东西都被卸了下来,码在帐篷里头。不惊拿了酒分与大家,夜里冷,喝了酒也好暖和一些。他晃了晃剩下的,也就一人份的,便让罗立拿去给塔特。
酒喝一些是御寒,多喝却会误事,大家很有分寸地饮了一点便躺下睡觉。帐篷不大,不惊也没有摆架子,同大家睡在一起。虽有帐篷,可门口还是有两人守夜的,守夜的裹上两条大被子靠着门口闭目养神,依他们的耳力,留意方圆百里的动静是不成问题的。
临睡前,罗立见塔特窝在骆驼之间,很是可怜地蜷缩着,便借了他一条被子,却被拒绝了。按他的说法,他都已经习惯了。如此,罗立也没强求。
凌晨时分,塔特起了身,往帐篷边走了几步,见门口两人丝毫反应都没有,便更近了几步。他听着帐篷里的动静,好似鼾声一片,睡得很熟。他在那儿停顿了许久,久得让门口的两个暗人犹豫着是不是要睁眼,看看这人有什么花招。
塔特最终什么都没做,回到骆驼身边躺下,看着满天的星星。
不惊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最终又闭眼睡着。
第二日起来,不惊拿着水囊漱口,被塔特盯得全身发毛。他吐掉口中的水,道:“看我做甚?”说完之后他才发现塔特并不是要看他,而是盯着他口中的水。水吐沙地上的那一刻,那人看着沙地上一滩印渍眼里满是可惜。
不惊背过身,然后看到众人拿着准备洗牙的水漱也不是,不漱也不是。塔特知道自己过了,垂下了头,又窝到骆驼身边。
吃了一点干粮和水,众人继续上路。走了没多久,风便愈来愈大,骆驼伏下身子,不惊知道不好了,便用衣帽拢住脸,紧抓了骆驼。风沙袭得很强劲,众人被吹得七零八落。
塔特待身边一切平静下来,才从沙里钻了出来。四下里很安静,一眼望去沙丘上一个印子都没有,光滑平坦得如同丝绸一般。他拍了拍衣衫上的沙子,躬身爬沙丘。翻过两座沙丘,他寻到了一头骆驼,骆驼上的袋子沉沉地挂在一边,扯得骆驼一脚重一脚轻。他解下布袋打开,伸手掏了掏,都是种子!为什么是这个!就算不是水,来袋子干粮也是好的!
塔特解开头帷,伸手抹了抹脸,坐在骆驼旁边。像以往一样,将人丢在这沙漠里?埋下头,正看到沙地上的硬壳小黑虫爬拉着沙土,他将小黑虫按到沙里,没多久小黑虫又挣扎着钻出来。塔特叹了一口气,伸手扒拉了一把那口袋种子,还能清晰地想起那人的言语,他道来这儿便是为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生活得更好。将种子种满沙漠,恢复他们落玉国以往的美丽?他遥望着起伏的沙丘,眼里渐渐涌现了希冀。
塔特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别个骆驼了,便起身将袋子扎好,重新放到骆驼身上,牵着它缓缓走着。他隐隐地好像听到类似鹰的鸣叫声,便加快了脚步爬上沙丘顶。上空飞翔的黑隼盘旋了两圈,直往下扎。塔特看到,在遍地金黄里,那人一身白衣闲适地一伸手,黑隼落到他手臂上。
“看甚!”那人连头都没抬,便直道。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慵懒,却清清楚楚地落到塔特耳里。
塔特拉着骆驼下沙丘,到他面前道:“你……没事……”也是废话一句,那人的状态比他都好,一丝狼狈都无。他便又道:“我只找着这一头骆驼。”